他沒等多久就起了身。
倒不是雨停了,是他在人群中準確看見了某位執傘的人。
雨下的不大,有人撐傘,有人頂著公文包在雨里奔走,也有人和林溫一樣,不趕時間的在屋檐下閒聊。
視線里的人和物紛雜,交匯成密密麻麻的線和構圖,可林溫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傅深。
有些人站在那裡就足夠突出,立體剪裁妥帖的襯衫、打理有序的頭髮、腕上帶著低調卻價值不菲的名表,一樣樣熟悉的物件在林溫眼中清晰勾勒出了傅深的輪廓。仿佛自有光圈,能將其他人物都自覺地隔絕在外。
用淺顯易懂的俗話來說,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林溫已經數日沒與傅深相見,有些情不自禁,招手喊道:
「先生!」
那人立刻順著聲音回頭來看他。
傅深原本單手插兜,百無聊賴的和身旁人交談。聽見林溫的聲音,轉頭的時候眼眸就帶上了笑。看見林溫的身影,便立即和身邊人告辭,舉著傘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林溫原先沒看見傅深在同人講話,之後察覺自己的呼喊有些不禮貌,見傅深走到面前,惴惴道:「沒打擾到你辦事吧?我沒看見你是來找人的。」
「打擾什麼?我就是來找你的。」
傅深把傘朝林溫的方向偏了偏,攬著林溫的肩迎著雨簾朝外走。
「等你的時候遇見別的投行的人,客套寒暄了兩句。林經理,你這飛來橫醋可吃錯對象了。」
林溫一怔,反應過來紅了耳朵,順拐給了傅深一肘:「我沒吃醋!」
傅深本就是隨口調笑,看見林溫的反應笑開。
「你不吃醋?我吃醋了。你都連續工作多少天了?都快被叫工作的愛妃勾走魂了,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來家裡還有糟糠妻我,等著你回家寵幸呢。」
大庭廣眾,朗朗乾坤。
正經人林溫何時吃過這種調戲,當即羞紅了臉,快步走進車裡,才開始和傅深算帳:「先生!你......」
他剛開口,譴責的話就盡數泯滅。
傅深甚至等不及坐上主駕駛位關上車門,只順著林溫坐上副駕駛還沒來得及關的車門,不管不顧擠身過去吻住了林溫的唇。
一方座椅空間狹小,背後是數不清的來往行人和綿綿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