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從門縫的餘光里看見,屋內還跪在地上沒起來的韓知的模樣,又看了看在自己面前笑的一臉溫和的韓天明,心臟有些害怕地砰砰跳起來。
她不敢推脫,接過禮物:「謝......謝謝韓伯伯,我......我回去會告訴爸爸的。那我就先走了......」
白苒一路有些慌張的回家,下車的時候想起韓知背上血淋淋的模樣,還覺得有些反胃。
她拎著東西回去,父親剛好坐在客廳里看新聞,見她面色不佳的回來,關心道:
「你不是說要去韓家和韓知商量解除婚約的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韓知那混小子不同意,還是給你氣受了?」
「沒有,韓知......韓知他生病了,我就沒提,改天再去說吧。」白苒把手裡的茶葉禮盒遞給父親,「韓伯伯回來了,說你喜歡這個,讓我帶回來給你。」
「韓天明回國了?嘁,誰喜歡他的爛茶葉,苦的要死誰愛喝。」白父邊拆茶葉包裝邊對自己女兒道:「韓家一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想著韓知年少英才,跟他爹不一樣,你又從小喜歡他,我才答應把你嫁過去。現在鬧的都是什麼事兒,得趁早跟他們家說清楚。」
白苒見了血又有些頭暈,不想再多說什麼,揉著頭道:「爸,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白父向來心疼女兒,聞言連忙起身叫人給白苒端杯溫水喝了,才又重新坐下來拆茶葉盒子:「好好,你快去,你媽煲了湯,我一會兒叫廚房給你熱一碗送——啊!」
白苒本以走到一半,聽見自己父親的驚呼又急忙跑下來。
「爸!怎麼了?」
白父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面前是打開了卻沒有茶葉的禮盒,手裡死死地攥著一摞紙,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這東西怎麼可能在他手裡?!」
白苒見情況不對,走過去抽出白父手裡的紙張來看,一看便被嚇了一大跳。
厚厚一沓紙上,密密麻麻寫的全是白父這些年來挪用公款、收受賄賂的事,連票據都附帶在後面,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完了,全完了......這東西在韓家手裡,我們算是全完了......」
白父喃喃自語了一會兒,又看見白苒才驚醒過來,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攥住了白苒的手。
「苒苒,爸爸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韓知的,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給他嗎?為了他,還特地去找了他養在外面的人。你喜歡他,你得嫁給他,這個婚約咱們不能取消。」
「可那是在我不知道他愛上別人之前啊......」白苒有些怔愣,看向自己的父親。「他不愛我,爸。他做的那些事您都清楚啊,韓知也想解除婚約,他不可能娶我的。」
「你以為這事他還能做得了主?韓天明回來了,這婚事無論如何也得進行下去。」白父頹敗地跌坐在沙發上。「韓天明想讓我做些手腳,為他挪一筆款出來。只有你嫁過去他才能放心我們和他綁在一條船上,否則他就會把這些證據捅出去,咱們家......就算是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