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也不是不知道,他明白,就他那點明面上的遮掩和暗地裡的小動作,傅深可能看的比他還要清楚。他們看似依舊親密無間沒有縫隙,其實隔閡在他們之間架起了一座無形的橋,像是股市裡的蹺蹺板效應,他們站在兩端努力維持著平衡,保持著表面親近的關係,卻誰也沒辦法走過去。
他瞞著傅深從方妤手裡購份的事和自己後面的規劃;傅深瞞著他錄像卷的事和自己棋局的具體布置。
誰也沒辦法打破那一方信任的壁壘,質問對方一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是不願意我走進你?
林溫想著,看著自己面前的茶具,又忍不住有些想傅深。
青花瓷的茶杯,燒著飛鳥與花的款式,聽傅深的助理說,這是傅深自己設計的圖案,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跟著窯口的老師傅們學著燒出來的。技法不好,回爐重造了好幾次,給老師傅氣得夠嗆,只能自己親自下場修飾,才做出了能遞到林溫手裡的成品。
傅深沒和他提過,就好像只是一件平常的禮物,順其自然的出現在了林溫的桌角。
白苒剛才的話林溫一句也不信,所有的內部崩塌都是從挑撥離間的懷疑開始。他有不願意和傅深分享的事,傅深也有欺瞞他的緣由,但在這種原則性問題上,他和傅深都會無條件的相信彼此。
雖然相信,但林溫還是有點生氣和委屈。
若是傅深給他足夠的信任,白苒今天還能在這裡說出這樣挑撥是非的話來?
都怪傅深!
沒人在身側,林溫也不用藏著掖著偽裝自己,他積攢的脾氣上來,越想越生氣,撥通助理內線的時候還帶著忿忿:「找人盯緊白家,事情結束,白苒必定是想往國外逃跑了,叫人盯緊她的動向。還有,告訴門口保安,下回再收富春山居放無關人員進來,就讓人事部和他們解約!」
匆匆趕回城郊私人宅院的傅深,一下車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老宅的管家關切地迎上來,傅深只擺了擺手:「人在裡面,我母親也在?她有在我媽面前提當年我姐的事嗎?趕緊處理好,我晚上還要回去陪人吃飯,別耽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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