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傅深不顧形象飛奔而去的消息,來自五分鐘前林溫發來的簡訊,字很少,只有一句話:
——「我在家等你。」
傅深喘著氣回到家裡,便看見林溫坐在花園的鞦韆上,邊伸著腿晃蕩,邊把玩著手裡的一把袖珍手槍。
他剛想開口便控制不住地揚起唇角,只得先呼出兩口急氣,平穩了呼吸才走過去,拽住了林溫鞦韆的韁繩。
傅深想起自己昨晚收到的消息,邊幫林溫調慢鞦韆的速度邊問道:「你把白苒在愛爾蘭的公司收購了?」
林溫轉著手裡的槍,仰頭道:「是的。」
傅深又問:「那你回來是為了我嗎?」
林溫彎起眼笑,答的爽快:「是的。」
「那……」傅深低下頭,直視著林溫的眼睛,控制不住語氣里的顫抖和期許,問了林溫最後一個問題:「該報復的都報復完了,你這次,能不能留下來愛我?」
林溫笑開。他沒答,只是直起身,先仰著頭拿槍抵住了傅深的下巴。
槍口沒有距離的觸碰著傅深的皮膚,直抵傅深的咽喉,帶起一陣冰涼的觸感。
傅深就這麼被人拿槍抵著,垂下眼去看勾唇笑著的林溫。
那一刻他好像明白美杜莎的蠱蟲是一種怎樣的毒藥。
竟誘惑的讓他想在生死受到威脅的這種時候,低下頭去,吻住拿槍者的唇。
林溫望著傅深的眼睛,抬頭吐氣:「可是先生,你從沒教過我這個。」
「不過沒關係,」
林溫扣動手槍扳機,笑的勾人。
「我無師自通。」
槍聲未響,金屬管里只有一枝玫瑰。
「你怎麼不躲啊,」林溫笑到發抖,縮進傅深的懷裡,只露出一雙狡黠的眼睛。「你賭我不會開槍?」
傅深俯下身,扣著林溫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了下去。
「不,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而且寶貝兒……咱們是法治國家,真槍你過不了機場安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