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不留戀,只不過是不敢進去,不敢靠近,不敢看到他看向自己時冷漠的表情。
趙卓下意識就把兩人的關係想像成了喜歡偷腥的中年男人和獨自在家等待丈夫歸來的小嬌妻,暗諷了一句那男人真是眼瞎。
結了婚沒事,他又不是沒玩過,他們大多溫柔體貼,懂得也多。玩得開,分手也乾脆。
鼻尖忽然嗅到淡淡清香,他偏頭,探尋著味道的來源,最後才發現香味來自席言的發間。
很奇怪,明明是市面上買的普通的洗髮露,味道也平平無奇,可是從席言身上散發出來,竟讓人不自覺有點兒沉迷。
他忍不住多吸了兩下,就看見身邊的人忽然轉過臉去。
他如夢初醒,微微抬眼,就看見那人已經紅透的耳尖,眉頭微皺,想遠離,卻又顧及著扶著的自己。
顯然是察覺了他的變態行為,但又不好說出口,只能默默忍受。
趙卓向來不缺床伴,他有錢,長得不差,會哄人,在圈子裡很受歡迎。
他第一次交男朋友還是十年前,在那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喜歡女人,後來才知道,狗屁,他就是個沒節操的雙性戀,只喜歡長得漂亮的。
只是閱盡千帆後,他最近的口味越來越挑,已經好久沒有找到合心意的人。
今夜是難得動心,再加上酒意上了頭,他摸了摸席言耳朵,「你很熱嗎?」
席言扶著他的手抖了一下,幾乎想把人給扔到地上去。
任憑一個人在你耳邊吹熱氣,耳朵都會紅。不為別的原因,只是原主耳朵有些敏感,他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卻控制不了身體的反應。
他沒說話,只是深深看了趙卓一眼。
有那麼一瞬間,趙卓幾乎覺得自己被某種野獸盯上,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快得讓他以為那只是錯覺。
這時席言帶點低沉的聲音才響起,「先生,你喝醉了。」
趙卓笑出聲來,笑聲震動鼓膜。
真吵啊。
席言想到,他真想現在就把趙卓扔地上,就用街頭混混用的那種方法,套上麻袋打一頓,雖然手段不太見得了人,但也算是替原主報了仇了。
如果覺得不夠,他還可以再打一頓,總歸趙家不會缺了養一個瘸子的錢。
大概是感受到了什麼,趙卓停住笑,忽然覺得身上一冷,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周圍,卻什麼都沒發現,只有被他的突然動作驚到的席言。
真是很出眾的一張臉,離近了看,更覺得驚艷。
但他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面前的人性格有些內斂,太急了,怕是嚇到了對方。
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方法,趙卓這幾十年什麼都沒學到,就學會了這個。
席言走之前,趙卓主動提出留他的聯繫方式,要賠他一身新衣服。席言看了看只是有些輕微皺褶的外套,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