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之前對陸陽的態度還讓他心有顧忌,才會讓他既想靠近又不敢離得太近。
兩人僵持著,席言率先開了口,臉上笑意淺淡,「阿陽。」
僅僅只是一句簡單的稱呼,陸陽繃緊的神經陡然鬆懈下來。
這還是席言在那次態度忽然轉變後,第一次這麼稱呼他,竟讓他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他連忙往前走了一步,「言哥,你別傷心,這、這不是你的錯。」
還沒成熟起來的陸陽,就連安慰都如此笨拙。
他手忙腳亂,有滿腔的話卻不知道怎麼說,想讓席言跟他傾訴,但對方顯然不想多言。
「我沒事,回去睡覺吧。」
陸陽攥住他的手腕,惹來對方疑惑的一眼,他卻只敢低頭看著地面。
手心貼著的那塊皮膚好像帶著火星,一把火從兩人接觸的地方一直燒到了他心裡。
席言叫了他一聲,他回過神來,聽見心臟在胸腔里急促跳動,連忙鬆了手。
「言哥,晚安。」
「晚安。」
回房間的路上,席言還一直在想,陸陽似乎又有趣起來了。
雖然已經是個一米八的大高個,但對待感情這種事上,還是青澀遲鈍的可怕。
席言對待他,好比在一張白紙上染上顏色。
但他太過純粹乾淨,反而讓席言有些不敢下筆。
他一邊想著,打開了房間的門。
房間是早就準備好的,他的日常用品也放在這裡,蕭宿房裡的只不過是其中一小部分。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跟蕭宿住在一起,他也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分量,遲早會被趕出來,所以他根本就沒抱希望。
也不知今夜的話效果如何。
席言摸著下巴,在燈下寫著日後的計劃。
既然蕭宿已經回了別墅,按照劇情里的時間節點,想必他已經找到那個人了。
再過不久,蕭宿就會安排他出現在自己身邊,契機是一場爛俗的英雄救美。
一個情場不得意的男人,身邊有一個對自己極盡仰慕的漂亮男孩兒,總是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你,仿佛你就是他的世界。
原主雖然深愛蕭宿,但也確實為這個男孩兒動過心。
席言詭異地能理解原主的心思。
這跟炫耀或者得意無關,只是在自己被徹底冷落忽視的時候,忽然得知有這樣一個人將自己放在心上,那是一種莫大的寬慰。
席言屈指叩擊桌面,那男孩兒,好像是他學校里的學生,名字叫許然。
第二天蕭宿起得很早。
他的生物鐘一向很固定,大概八點的時候,他就自己醒了過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