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喜歡口味清淡的食物,每天至少去院子裡兩次,明明可以查查每種花的需水量,偏偏固執的給喜歡的每一株都澆透,他頑固的樣子,像是逮住玩具不放手的小朋友。
蕭宿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竟然從他這種離譜的行為里察覺出幾分可愛。
他打了個冷戰,內心惡寒,但心情卻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
直到他收到幾條來自許然的簡訊。
「我已經成功接近了你的丈夫。」
「他對我的第一印象很好,我會按照你所說的做。」
「你承諾的為我母親承擔全部的醫藥費,什麼時候能實現?」
蕭宿看了上面的字許久,原本臉上些微的笑容徹底沒了蹤影。
今天蕭宿下樓的速度慢了許多。
以前吃飯的時候,他雖然嘴上嫌棄,態度總是積極的,偶爾也會跟席言說一句話。
此時他卻冷著臉,活像誰欠了他百八十萬,在第三次跟席言筷子相碰後,席言終於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顯然不欲與他相爭。
蕭宿吃得沒滋沒味,突兀問道:「今天遇到什麼事了嗎?」
陸陽以為他在問自己,開口答道:「沒什麼事,就是上課……」
「沒問你。」蕭宿的聲音低沉,目光轉向一直安靜吃著飯的人。
沒問我?陸陽愣了一下,那就是問席言咯。
「沒有。」席言的聲音響起,僅僅兩個字,不做多的解釋。
蕭宿看著他,他卻恍若未覺。
「是嗎?」
「嗯。」
蕭宿吃不下去了,這算什麼?
當初說了讓自己好好了解他,可是現在又什麼都不說。
原來比死纏爛打更難以應付的竟然是若無其事。
現在的席言就像一條魚,想抓卻抓不住,過去的席言像狗,總是捱捱蹭蹭想與他親近,不管離得多遠,丟塊骨頭立馬就能跑回來。
以前的席言讓他厭煩,現在的席言讓他煩躁。
蕭宿丟了碗,獨自上了樓,找到許然的聯繫方式,沉默許久。
……………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下課。」
席言從容的收拾起東西。
他的課在一大早,幾百個學生都來自不同專業,一聽到下課,有的拿著書本準備回寢室,有的趕往下一個教室。
席言已經慢慢習慣了當著這麼多人面講課的感覺,跟以往在辦公室對下屬訓話完全不同,至少他當年沒有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