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幾個小時,應該沒事吧?
席言笑著送他離開,蕭宿前腳剛走,後腳陸陽就敲響了他房間的門。
他手裡端著一個盆子,盆子裡放著他的洗漱用品,在燈光下,他的臉色有點紅,手緊張地攥緊了盆子的邊緣。
「言、言哥,我……房間裡的淋浴壞了,能在你……這裡洗個澡嗎?」
他的聲音都在發顫,沒等完整的說完一句話,就羞赧的低下了頭。
席言沒有問為什麼空房間那麼多偏偏要到自己這裡來,也絲毫沒有想起蕭宿跟他說的話,他讓開門,示意陸陽進來。
「當然可以。不過這淋浴壞的真巧,阿宿剛走它就壞了。」
聽懂席言的弦外之音,陸陽心想,能不巧嗎,就是老子弄壞的。
為了讓它壞得更徹底,水管都被他給掰斷了。
浴室里傳來淋灕水聲,席言坐在床沿,手裡翻著書,沒一會兒就看了一半。
陸陽洗了很久,久到席言已經看完了好幾本書,浴室門才打開。
一陣熱氣撲面而來,陸陽穿著浴袍,渾身皮膚被搓的發紅,頭髮還帶著水汽。
房間裡燈開得很亮,聽見開門聲,席言抬起眼看過去。
陸陽走到他面前停了下來,腳趾不安的蜷縮,「言哥,你還記得欠我一個禮物嗎?」
「你想好了?」
陸陽抿著唇,顫抖著解開自己的浴袍帶子……
再次見到趙卓的時候,蕭宿簡直認不出來面前這個落魄的男人是誰。
他明顯瘦了不少,衣衫凌亂,鬍子拉碴,眼中帶著深重的憂鬱,哪裡看得出半點曾經的瀟灑模樣。
「你來了。」趙卓推倒幾個已經喝盡的酒瓶,「來,坐。」
好歹是自己多年好友,看見他這副樣子蕭宿也不好受,不由勸道:「至於嗎?不就是一個男人。」
趙卓又開了一瓶酒,「一個男人而已,當然不至於。」
他看著蕭宿不時看向手上戒指的眼神,胸口一痛,調笑道:「你倒是好了,嫂子天天在家照顧你,不像我……」
被他口裡的嫂子兩字逗笑,蕭宿得意道:「那是,他就是討人喜歡,外面多少人盯著他呢。怎麼,你今天找我訴苦來了?」
趙卓把酒當成水喝,蕭宿奪過他手裡酒瓶,就見他目光悠遠的望向舞台,良久才悠悠道:「小宿兒啊,我沒救了,我忘不了他,永遠也忘不了。」
他轉著中指上的銀圈子,輕聲道:「這輩子,下輩子,我都遇不上一個像他一樣的人了。」
蕭宿看了一眼,那應該是對戒中的一隻。
本想嘲諷他兩句,後來一想,要是自己也和席言錯過,恐怕也會帶著遺憾痛苦半輩子,覺得這一生都無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