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從他旁邊的樹後走了出來,身形瘦削,帶著頂帽子,右手不安的握住左臂,手指上還纏著繃帶。
「趙、趙先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他?」
面對趙卓,許然有些拘謹。
趙卓沒說多,只說「快了。」
許然又問能不能去見見他母親。
自從被蕭宿帶走之後,他就再也沒去過醫院,就連母親的消息都是趙卓告訴他的。
趙卓意味深長地說道:「蕭宿正在醫院守株待兔,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許然不說話了。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和趙卓的關係,同盟亦或者是利用。
但他還挺怵對方的。
但是為了達成目的,他又不得不與虎謀皮。
…………
席言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陸陽,聽說他傷都沒好全,就去了蕭氏實習,天天被蕭宿管著,就連發個簡訊都要不時看看身後是不是有人。
在斷斷續續收到他幾條簡訊後,席言徹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蕭宿看陸陽看得緊,就跟防賊似的,反倒讓席言得閒去跟趙卓見面。
當他看見在樹下等著的趙卓,那副小心翼翼又急切的樣子,竟讓席言隱隱有了一種在與他偷情的錯覺。
他覺得對方也是這麼想的,並且很有可能樂在其中。
席言走過去,開門見山道:「你說你知道許然在哪,是嗎?」
趙卓剛露出的笑容一滯,充滿酸意的說了一句:「你肯見我就只是為了這件事嗎?」
但他也知道能拖到現在已經不容易,所以也只是隨口抱怨一句,就將一份錄像帶交給了席言。
錄像是那天趙卓去郊外工廠時帶回來的,剛好拍到蕭宿折磨許然的場面。
「這是我查你丈夫的行蹤時,在一處工廠里找到的攝像頭。」他解釋道。
席言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趙卓是怎麼會覺得,一處已經廢棄已久的工廠,會有這麼清晰的攝像頭的。
合著他是早就找到了許然,又安了攝像頭,在蕭宿把人教訓了一頓之後,又像個英雄一樣從天而降把人救走,又用許然的消息一直吊著自己。
看見席言一直不說話,趙卓心裡一緊。
他早知道這件事會給席言造成重大打擊,但已經盡力避免,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把時間拖得這麼久。
真以為他喜歡跟人偷情的刺激嗎?
是的,他喜歡。
但這不重要,他是怕忽然一下子告訴席言,他會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