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此情此景,他尖叫一聲,差點癱軟在地。
一個月後,一處公墓之中。
趙卓在墓碑前放下一束花。
知道席言喜歡養花,他每種花都選了一支,所以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甚至有些可笑。
陸陽站在他旁邊,自他來後就沒動過,仿佛沒看見有這個人的存在,只是望著墓碑上的照片,神情麻木,好像不會笑了。
席言才走了一個月,他就像老了幾十歲,頭髮都變成了花白。好在臉上沒有皺紋,不至於讓人將他誤認成老人。
在結婚的前幾天,又是他的生日,他安排的行程,然後親手將席言送上了不歸路。
陸陽怎麼都不能原諒自己。
如果他那天沒有離開席言,就算是……就算是陪他一起死,也算是個不錯的結果。
聽說蕭宿在聽到席言死訊的時候就跳了樓,沒救過來,當天就送進了太平間。
陸陽原本也想這麼做,但是想想,還是放棄了。
死是多簡單的一件事,活著才難。
只要他活著,心裡便日日煎熬,這才是真的懲罰。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往一處小平房走去。
他現在是這裡的守墓人,守著席言一輩子,等到死了,也埋在這裡,就睡在席言身邊。
趙卓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沒有喊住他,覺得沒必要了。
席言走後,什麼都失去了意義。
他掃了掃墓台上的灰,上面乾乾淨淨,看來陸陽每天都會來打掃幾遍。
他將一枚戒指放到墓台上,緩緩說道:「阿言,以後我就不來了,我怕多來幾次,會忍不住求你帶我一起走。」
「……或者你現在就帶我走。夜裡我總是夢不見你,吃了不少助眠的藥,把自己身體都吃垮了,可還是夢不見你……那真是太可怕了。」
他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以後我真不過來了?」
「如果捨不得我的話,現在就帶我一起走吧。」
沒人回答,只有風聲呼嘯。
他失望的離開,兩天之後,他又笑著出現在席言墓前。
「阿言,我想了想,還是捨不得你,乾脆我跟陸陽做個伴吧。」
…………
並不在意之前的那個世界後續如何,席言來到了第二個世界。
他坐在椅子上,大概是喝了酒,頭有點疼,周圍有些喧鬧,有酒杯碰撞的聲音,應該是某個應酬的場所。
有人靠在他胸膛,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帶著酒味的呼吸落在他臉上,他睜開眼睛,推開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