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也很紅,至少越影沒見過這麼紅的顏色,是比他母親的口脂還更艷麗的色彩。
無疑,這是一個過分美貌的男人,不同於女子的柔美,他美得過分尖銳。
越影微微睜大眼睛,手貼著冰冷鐵桿,一種強烈的想要做些什麼的欲/望升騰而起,讓他想起第一次握著槍上戰場時的心潮難已。
對方也在「看著」他。
明明什麼也看不見,但對方抬頭的姿勢,給他一種兩人正在對視的錯覺。
老闆伸手進了籠子,把奴隸眼前的布條解下。
被觸碰到眼角時,男人顫動了一下睫毛,而後便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很乖巧,越影本以為對方會桀驁不馴,或者驚恐的大叫大鬧,但都沒有。
席言慢慢睜開眼睛,想著先適應一下光線,不然待會兒會被刺激到流淚,太狼狽了。
一睜眼,就見一隻手伸進籠子,差點摸到自己的臉。
他皺了眉,往後退去,一時忘了自己的手還被鐵鏈縛住,鏈子另一端吊在頭頂的鐵欄杆上。
鐵鏈嘩嘩作響,他被扯得手腕生疼。
雖然老闆還算好心的在他手上墊了一層軟布,但長期下來,還是在他手腕處磨出一圈傷口。現在驟然碰到,不禁悶哼了一聲。
越影見人驟然後退,也知道是自己嚇壞了他。
他手一頓,收了回去,卻沒有站起來。
「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越影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他這時才發現,男人有雙很漂亮的眼睛,瞳孔帶著一點紫,在黑暗處偏向暗紫,近似於黑。
此時抬起頭,在陽光下,就如剔透的紫色水晶。
那顏色,讓他恍惚想起小時候,在父親書房裡見到的那塊紫色寶石。
他太喜歡那塊寶石了,把玩了很久,可是向父親索要的時候,父親卻說那是皇上賜下,不能給他。
說不清楚為何會那樣做,但當時他確實很不舍,糾纏了父親很久,都沒有成功。
很多年後,他早已忘了寶石的樣子,而今卻又都記了起來,同時喚醒的還有想要擁有的衝動。
他指著籠子裡的人,看向老闆,就像多年前看著他的父親,說道:「我要他。」
不知兩人交涉了多久,最後席言離開了籠子,鐵鏈的另一頭握在越影手裡。
他走到席言面前,彎著腿去看他的眼睛,眼神柔和,「我叫越影,你要跟我回家。」
席言抬起頭,越影便站直。
想著席言是個傻子,他猶豫了一下,一字一字慢慢跟他說:「我叫越影,叫我的名字——越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