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就把這東西遞給皇上,為他女兒討個公道。
叮鈴鈴——叮鈴鈴——
杜尚書抬起頭,仔細聽了聽。
聲音清脆,宛若銀鈴,仿佛從窗外傳來,又有些飄忽不定。
一時上一時下,讓人摸不清來處,只覺得隱隱約約,似乎傳出了很遠,穿透了夜空,又似乎近在耳邊。
他表情恍惚著,就連面前站著一個人時,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你是誰?」沒有叫人,只是問來人是誰。
面前的人越走越近,原本已經消失的鈴聲再次響起,這時杜尚書才發現,那不是鈴鐺,而是他身上的銀質小飾物,在他行走時相互碰撞所發出的聲音。
直到他走到書桌旁時,杜尚書還是沒有出聲,只是面色微沉。
「你是來殺我的?」
「嗯?尚書大人已經對自己的命運有所覺悟了嗎?」
「我得罪了誰?」他兩眼直盯著面前的男人,對方正從腰間取下一把彎刀,饒是如此,臉上依舊未見絲毫恐懼。
他看著在燭光下閃爍寒芒的刃尖,仍舊發問,「是我的政敵,還是我的仇人。」
「隨你喜歡。」席言手指抹過刀刃看著因為他的回答而愣神的杜尚書,貼心的解釋道:「隨你喜歡,只要這個答案能讓你滿意……」
話音未落,杜尚書的人頭已落地,他的刀很快,不會帶來絲毫痛苦,杜尚書的臉上依舊維持著怔愣的表情。
席言收了刀,很自然的看見了桌上放著的還未寫好的彈劾信。
上面沾染了幾滴血跡,但不影響他看個明白。
看完之後,他把信原封不動的放回桌上,擔心被吹走,又在上面放了鎮紙。
他此來只是為了報仇,其他事情管不著。
在流亡的這幾年,原主一直在尋找仇人的消息,杜尚書是其中一個,原主已經跟了他幾年,一直沒找到最好的時機。
席言在書房翻找著自己要的資料,在他身後,書房門被人一下子推開。
面容嬌美、髮絲散亂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口,愣愣地問他是誰。
她的目光呆滯,並未害怕,也未尖叫,就像是沒看見地上躺著的屍體。
血流了一地,席言踏著血朝她走去,在地上留下一串血色的印跡。
杜尚書的屍體很快就被人發現。
每天大概寅時,杜尚書便會起床準備上早朝,然而那天下人推開書房,卻見他躺在血泊里,身首分離。
杜家小姐坐在門外,呆呆傻傻的,身上倒是沒受什麼傷,就是鞋子沾染上了血跡。
大理寺派人來調查,將她作為最重要的目擊證人,可惜自從那件事後她便神志不清,就算是知道杜尚書死了也沒什麼多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