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意識到自己此舉是出於緊張,而不是要動手,立馬又鬆開了。
席言已經退後,重新回到與他的安全距離,「謝謝,王爺。」
趙青玉本該反駁,再嘲笑一番他的自作多情,卻不知為何沉默了。
他確實是去尋找對方的,但他不是出於擔憂這樣善意的原因。
或許是自覺自己欺騙了對方,趙青玉有一絲占得上風的喜意。
他的沉默反而助長了這個誤會,他察覺到席言的心情好了一些。
真可笑,明明他以前隨意打罵下人的時候,心裡儘是發泄的快意,如今只不過是沒有解釋清楚,竟然有一種欺騙他人的愧疚。
這愧疚微弱,但卻確實存在。
好在他並不是個好人,這點愧疚,支撐不起他對席言的善意。他轉而要求席言明天一早起來,伺候他起床穿衣。
第二天便是狩獵正式開始。
外面早早的準備起來,趙青玉被人吵得睡不著覺,臭著臉坐在床邊。
坐了半柱香的時間後,他終於清醒了些,見著空蕩蕩的營帳,心情又陰鬱起來。
「不服管教的狗奴才。」他把被子往臉上一蓋,一天的好心情全都毀了。
席言不來,其他人可不會任他在床上蹉跎下去。
江映雪在那裡看了半天,沒有看到趙青玉的身影,不得不喚人去找他。
大概半個時辰後,趙青玉冷著臉出現了。
他一來,便轉著腦袋在人堆里找人。
他猜想席言應該跟傅銘月在一起,但找來找去只看到傅銘月一人,正站在人群後,目光陰沉地看著某個方向。
他順著傅銘月的目光看過去,沒看到席言,卻看到了越影。
越影手裡拿著弓,背著箭簍,抬腳跨上馬背。動作瀟灑,姿態閒逸,灑脫極了。
趙青玉已經許久沒見過越影,此時心潮起伏,本想過去與他打聲招呼,就見越影忽然側身,笑著跟誰擺了擺手,神情溫柔地說著什麼。
趙青玉下意識尋找起那個人來。
他已經習慣於追逐越影的背影,關注出現在他身邊的任何人,像對付尚書家女兒那樣,排除掉所有的威脅。
他已經習慣了那種悠長又苦澀的嫉妒,但這次不同,有另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怎的在這裡?」席言扭頭就看見趙青玉一張陰鬱的臉,「我讓你早上伺候我起床,為什麼不來?」
「我去了,王爺將我趕了出來,還叫我不要打擾你。」
趙青玉張了張嘴,本想藉口為難席言一番,現在倒是自己不對了。只得偏過頭去,輕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