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路上遇到的幾位朋友。
江映雪取下面具,扔到旁邊的地上,走了過去。
「映雪,你去哪了?半天不見人。」看見他回來,有人鬆了一口氣,抱怨著問道。
江映雪臉上帶上歉意的笑,「抱歉,看到了一樣喜歡的東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一回頭,你們就不見了。」
「既然喜歡,何不買下來?」
江映雪笑容依然,斂眉道:「可惜被人搶了先。」
這便是席言不曾得知的,他與江映雪之間的兩次會面。
趙青言果然很了解目族。
他知道目族有一種可以操縱情緒的蠱毒,只要有一點點的好感便會無限放大,同樣的,厭惡也是如此。
他也知道席言一定會用。
所以為了始終保持清醒地去完成計劃,江映雪甚至就連一點點的好感都不肯泄露。
但他裝得太辛苦,所以就連用來掩藏喜歡的厭惡都表現得那麼刻意。
現在不用了,趙青玉已死,越影被趕出皇城,趙氏已無能擔當大位之人,江映雪眾望所歸,登上帝位。
登基大典過後,江映雪看著空曠的大殿,在龍椅上獨坐了許久。
正如越家永遠忠於國家,江映雪也永遠忠於皇室,所以他才陪著趙青言做了這麼多荒唐的事。
哪怕是趙青玉繼位,他也心甘情願輔佐,做他手下的利刃。
只是江映雪不敢問自己,在他的忠誠里,是否真的不包含任何私心?
席言帶著傅銘月離開那天,他看到了。
趙青言目的達成,江映雪不用再隱藏自己的感情,那些曾經被壓抑的愛意,如同反噬一般從他心底湧出,讓他輕輕一觸碰便覺得心都在疼。
也因此,他不敢再出現在席言面前。
大火那天,他幾乎第一時間猜到席言要做什麼。
甚至預料到了席言離開皇宮的路線。
這並不是說他多聰明,一切料敵先機,是席言太過敏銳,自己僅僅只是站在趙青玉身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便被他發現。
江映雪眼底來不及隱藏的情愫,是席言得以利用他的利器。
在知道席言想要離開後,江映雪調走了守城的士兵。
但他沒想到席言要將傅銘月一起帶走。
你到底還是做出了選擇嗎?對於他,難道你不只是利用?
江映雪爬上城門,從士兵那裡拿了一張弓,張弓時,手指都在發抖。
他把箭矢遙遙對準了席言懷裡的人。
他自小學騎射,所以他的手很穩,不會誤傷到其他人。
席言頓住腳步,回頭望向他,眼神很冷。
江映雪的手抖得越發厲害,他的心亂成一片,如同找不到頭緒的線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