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吧,他就是犯賤。
只要席言出現在門口,不管去哪兒,他立馬就能跟著一起走。
「有想去的地方嗎?」馬車漸漸駛出京城,席言看了眼窗外景色,原本青石鋪成的兩旁道路逐漸覆上綠意,慢慢有高樹出現。
傅銘月正在給自己塗藥。在地牢的時候,他身上的傷並未得到很好的治療,骨頭斷了,接續得也不好。
即使有席言送去的藥。身上還是留了不少傷疤。
尤其是臉上那一道,看上去依舊猙獰可怕。
聽見席言的問話,他愣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讓我來選嗎?」
「你以前不是想法很多嗎?」
傅銘月摩挲著手裡的藥瓶,有些不安,抬起眼打量席言的表情,「我們初見時的那個小鎮如何?」
他這麼一說,席言才想起傅銘月跟自己說過,要跟自己一起回那個地方去隱居。
他瞥了傅銘月一眼,難怪他這麼緊張。
他掀開帘子,對外面的車夫說道:「麻煩,去南方。」
幾年後,南方某處小鎮上。
戰火的硝煙剛剛平息,越影和趙青玉、江映雪的戰爭終於告一段落。
越影和江映雪分地而治,沿著水脈將原本完整的土地分為兩半。
巧的是,這座小鎮正好就在分界線旁。
春天的早晨,薄霧還未散盡,江面籠罩在一層白色霧氣中,碼頭上的景象也看不清晰。
遠遠就聽見吆喝聲,有船靠上碼頭,正需要人去搬貨。
傅銘月穿著一件無袖的布衣,扯過脖子上的布條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水漬。
這季節,空氣都是濕的,人在碼頭上站久了,就連衣服都被浸透。
這水汽還帶著寒意,傅銘月內力雖然大不如前,但放眼天下依舊難尋敵手,只是誰也沒料到,他會甘於平凡在碼頭上做一個普通的搬運工。
他弓著背站在船旁,任由卸貨的工人將貨物放到他背上。
察覺到重量沒有再增加,他拍了拍背上的貨物,「再來點。」
卸貨的工人懷疑地看著他,「你背的起嗎?年輕人不要這麼拼,還是身體重要。」
「放心,我力氣大,背得住。」
工人也給他加了些重量,依舊很輕鬆,為了不顯得過於驚世駭俗,傅銘月沒讓他再加。
半路遇到熟識的搬運工,看到他又開始打趣:「呦老傅,又搬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