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跟在席言身後又回來了。
沈寂眼皮一跳:「你不是說要去打工嗎?」
季清看了眼席言,怕他誤會,解釋道:「這個時間已經忙過了,我回不回去都一樣。」
說話的時候,他摸了摸口袋裡震動的手機。
算了,到時候再跟老闆解釋吧。
他走到床頭櫃旁,拿起一個蘋果,再次看了席言一眼,把蘋果放了回去。早知道這東西用得上,他就買最貴的那種了。
看見席言正在分藥,季清自覺坐到了陪護椅上,有一搭沒一搭跟沈寂說話。
說的不過是學校里的小事,沈寂心裡想著怎麼把季清弄走,有些心不在焉,往往季清說了好幾句,他才會回答一個「嗯」「哦」的單字。
季清也不在意,似乎講到有趣的事情,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沈寂忍不住扭頭看去,背對他的席言也回了頭。
正好對上季清帶著笑意的眼。
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很快偏過了頭去。
看見兩人似乎相處和諧,他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就有些不禮貌了。
看了一眼手錶,席言開口道:「沈寂,公司有點事,我要過去一趟。」
沈寂一愣。剛剛只想著怎麼把季清弄走,卻沒想到席言也可以走。
只要這兩人不在一塊兒,他跟季清的那點事兒席言就不會知道。
他不禁臉色一松,倒顯得有些高興的模樣,看得季清蹙起了眉。
席言走了,病房裡少了一個人,也仿佛帶走了全部的聲音。
季清沒了剛剛說話的興頭。
他用水果刀削著蘋果,面上不著痕跡地試探道:「沈寂同學,你跟你哥哥關係不好嗎?剛剛聽見他要走,你似乎挺高興的樣子。」
沈寂皺起眉:「誰跟你說他是我哥哥?」
季清抬起眼,「那是?」
沈寂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良久才說道:「是我爸公司的人,算是個長輩。」
別的卻不肯多說。
過了一會兒,季清又問:「我看他手上戴著戒指,他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語氣平淡,似乎真的只是感嘆他這麼早就結婚了。
手裡的水果刀卻差點在手指上留下劃痕。
「結了,老婆死了。」沈寂沒好氣說道。
忽然反應過來,警惕道:「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季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沒什麼,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