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再退,就真的要退出席言的生命了。
不知又喝過幾輪,終於把這筆生意談了下來。
黃總被司機帶走,白宣微笑著送他離開,等他身影消失在眼前,他忽然面色一白,扼著喉嚨直衝向衛生間,抱著馬桶大吐特吐。
衛生間裡響起他的嘔吐聲,每一聲都艱難至極,似乎要接不上氣來。
等他終於吐完,整個人像是去了半條命,渾身汗津津的,臉色難看至極。
他站在洗手台前,撐著手看鏡子裡自己的臉,蒼白極了,眼角帶著生理性的暈紅,眼裡也帶著血絲——實在是太難看了。
看來要休息兩天了,至少要修養到臉上看不出異樣。
否則讓席言看到,心裡難免多想,他可不想用這種方式來使任何人愧疚。
白宣洗了一把冷水臉,又坐了一會兒,終於緩過神來。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撐到回家,可是在過馬路的時候,他眼前一陣眩暈,腿一軟倒在了斑馬線上。
耳邊響起急促的鳴笛聲,白宣手指無力動了動。
有些抱歉的想到:還好這裡是斑馬線,車速不算快。如果那些車來不及停下,撞到了他,反倒是他給別人添了麻煩。
他不想給人惹麻煩,就算要死,也該找個無人的地方,免得嚇住了其他人。
他想站起來,但手臂始終是軟的,再次倒下時,被人伸手接住。
「白宣?」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帶著點驚訝。
白宣腦子裡一片嗡鳴,過了幾秒後,才終於反應過來接住自己的人是誰。
「席總。」白宣苦笑一聲,才說過要避著席言幾天,轉眼就讓他看到自己這副狼狽樣,未免太巧了些。
他輕輕推開席言的手,「放開我吧席總,我已經沒事了。」
騙人的。他的手雖然在把席言往外推,手指卻違背主人的意願,指尖微微彎起,勾住了席言的衣服。
反應過來後,他立馬鬆了手,觸碰過對方的手指卻止不住的顫抖。
多久了,再一次離他這麼近,白宣差點忘了如何呼吸。
「多謝了席總,還好今天遇到你,不然我就有大麻煩了。」白宣用著客氣的語氣,說著客套的話。
席言點點頭,「走吧,我扶你去旁邊。」
白宣沒再拒絕。畢竟是在馬路上,擋太久的路不好。
而且席言的態度太過坦然,幫助他只是出於道義,就像在路上隨手扶起一個摔倒的陌生人一樣。
席言的司機將車開到一旁,停在了路邊,下車後幾步跑過來:「席總,我來吧。」
席言把人交給他,看他將白宣扶進一家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