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高管的離職,他反應平淡,業務被搶也沒有什麼有效的應對。仿佛早有預料,平靜地看著一切走向其被安設定好的命運。
白宣時常感到迷惑而怪異,為席言對他努力了幾年的沈氏的未來的袖手旁觀,為那些用熾熱的眼神將席言包圍著的簇擁者的漠然。
他想也許他知道席言要做什麼了。
白宣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沈寂,圓滾滾的果子臉皮帶肉被削掉好幾層,沈寂冷冷地看著,白宣便將蘋果放在一旁的桌上。
沈寂眼神警惕,仿佛他放下的是王后的毒蘋果。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良久,沈寂終於開口。
比起席言現在面臨的麻煩,沈寂更不想從白宣口中聽到席言的名字,好像自己和席言之間隔著一個叫白宣的人一樣。
「那可惜了。」白宣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用衛生紙把水果刀一點點清理乾淨,忽然看向沈寂說道:「你跟沈周南一點都不像,你比不上他,跟季清也不太一樣。」
沈寂疑惑於他為什麼一句話說了兩遍,而後猛地反應過來,臉色陰沉的要滴水。
白宣是說,自己既比不上季清,更比不上沈周南。他們為席言鑄神座,而自己只想拉他入泥潭。
沈寂的打擊來得比白宣預料的更快,也更惡劣一些。
作為沈氏勉強說得上幾句話的小中層,他能知曉和參與的事並不多,但身邊幾個敏銳的同事也已經感覺到了些許異樣,並為此感到不安。
「老白啊,我這最近心裡不太踏實,總覺得要出問題。」同事憂心忡忡地說道。
白宣整理著手裡的工作,聞言笑道:「能出什麼問題。有席總在,天塌不下來,你別想太多了。」
同事擺擺手:「唉,你不懂,這次不一樣。你不知道,我八年前就來了公司,當時沈總沒了後沈氏亂成一團,席總接手了這個爛攤子,那麼艱難的時刻我都沒有現在這種感覺,總覺得上下一心大家熬一熬就挨過去了。」
他攤了攤手,「但你看現在。我聽說高管都走了幾個了,雖然公司福利待遇沒變,但總覺得上頭死氣沉沉的,工作都提不起勁兒。」
「唉,也就是我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知道點事兒又知道的不多,半懂不懂的。那些個明白人可能早走了,至於其他的……」他看了眼玻璃門外依舊忙得熱火朝天的員工,嘆道:「算了,想得太多確實不好,啥都不知道也挺好。」
白宣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但眼神卻漸漸凝重起來。
同事感嘆了一番後,忽然回神湊近了白宣,小聲跟他說:「老白啊,我今天說這些你別多心,你知道我一天就愛胡想瞎想的。」
「不會。」白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