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聖子死後,對方隱約開始後悔了。
在意識到席言似乎並不打算兌現承諾跟他一起離開之後,他終於清醒了過來,擺脫了席言對他的影響,選擇拋下席言獨自離開。
第一次有人擺脫了席言的控制,這人可比光明神還要難搞呢。
終於,席言的手頓住,他摸到了什麼東西。
大約手腕般粗壯,表面粗糙,很長,席言往前摸了摸,離另一端還很遠,憑手感像是一條麻繩。
他將另一隻手也伸進水裡。
兩手前後交替用力往後拉,水面波動數秒,一條尖尖頭的木製小船出現在岸邊。
這是尤里的船。
他把木船藏到了深淵的裂縫裡。
席言能夠想像對方每次是忍受著怎樣劇烈的痛苦,抵抗著深淵對他理智和□□的侵蝕,才能將這條小船從深淵拖出來,不愧是休斯廷最後的清醒者。
他手輕輕一推,小船再次飄進海里。
晃悠了幾下後,沉入了水底,再次藏進它已經呆了十幾年的深淵裂隙。
席言拍拍手站起身,該回去了。
連軻和季若都找到了離開的辦法,但席言有自己的通關方式。
禱告聲再度響起。
廣場的最中央,海風吹動遮蓋在巨型雕像上的黑布,黑布邊緣不時翹起,像是有人正要揭開它的面紗。
第149章 無限流的炮灰路人20
離滿月之夜越來越近,小鎮的運轉幾乎陷入停滯,席言幾人進入休斯廷那天熱鬧繁榮的場景,如今再也看不到了,那位曾為幾人畫過畫像的青年畫師也不再出現。
小鎮的居民紛紛走出家門,簇擁在廣場中心的雕像下,安祥地向他們的神明做著禱告。
席言逆行在擁擠的人群中,如同一尾靈活的游魚,身側的行人未能阻攔他的腳步半分,身上的黑袍是這近乎灰白的世界中唯一的色彩。
「香味。」一名信徒睜開了眼睛,轉過頭去,試圖去追尋剛才讓他心頭一顫的味道,卻一無所獲,目光所及只有蠕動著的人群。
席言再度攏了攏身上的黑袍。
在他經過的路線上,不止一個信徒在迷茫間停下了禱告,本能般的轉身朝向某個方向,直到往前走了幾步後才緩緩停下,又於迷惑間回到了之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