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實習生搖搖頭,看見柏霖結束對話後把話筒放了回去。
沉思著在原地站了幾秒,柏霖整理了一下頭髮,對實習生說道:「我去席總辦公室看看,下班前都不一定回來,你走的時候把辦公室鎖好。」
實習生乖乖點頭,看見柏霖離開前又停下來,對著暗下的電腦屏幕又整理了一下著裝。
至於嗎?實習生有些迷惑:他們不是經常見面嗎?為什麼這一次這麼隆重,像是在赴一場意義重大的約。
這場蔓延了整座城市的大霧給交通造成了不小的阻礙,馬路上被堵住的司機不耐地按著喇叭。
席言從辦公室的落地窗內望出去,冷灰色的高樓半掩在緩慢流動的薄霧中,如同雲層中冒出了頭的怪獸。視線放遠看去,天地間一片白茫茫,更遠的地方,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身後傳來敲門聲,席言說了句「進來」,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
推門進來的是柏霖,臉上笑容明亮,看見辦公椅上坐著的席言時怔了一下,站在原地訥訥問道:「怎麼了?你看上去不太高興。」
席言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看得柏霖越發緊張。
「西裝。」席言說道。
柏霖低頭,開始檢查著裝。
「挺好看。」席言接著說道。
柏霖一愣,而後笑了起來。
席言坐正了,兩手交握放在桌面上。現在的情況不太明朗,他什麼都還不知道,只能試探一下了。
「最近工作有麻煩嗎,練舞室那邊去過沒有?」席言撥開鋼筆蓋,手指用力過度,鋼筆蓋被彈飛落到地上。
柏霖的注意力下意識被其吸引,視線跟隨著,走過去俯身將它撿起,沒有察覺到這個問題的古怪,起身時隨口回答道:「練舞室那邊,自從我受傷後就沒再去過了。」
他笑著將筆蓋交給席言,等席言接過後也沒有走開,反而順勢坐到了辦公椅的扶手上,身體前傾勾住了席言的脖子,動作親昵而大膽。
「至於工作,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面上帶了點兒疑惑,說道:「我覺得自己還挺適合做這些,你安排給我的事情,我看一眼就能上手。」
這倒也不奇怪。
現實世界裡的柏霖就是公司的高層,夢境中難免受其影響。
但令席言疑惑的是,柏霖現在對自己的態度,與幾天前在醫院大相逕庭,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手,鬆開,站那邊去。」哪怕情況不明,席言對柏霖的態度依舊沒有改變。
柏霖訕訕鬆了手,自覺地站到席言辦公桌對面,垂著手像個乖巧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