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南從沒問過這件事,席言也就沒有主動提起。
他現在和沈周南的關係界限曖昧,既非情人,又非普通的朋友或兄弟,固守在一個階段,誰都沒有再進一步。
席言覺得現在這樣就不錯。
他給了沈周南遠超其他人的好感度,給了對方完成任務的希望,但他暫時不想將好感度提升到一百。
完成任務之後,沈周南就會離開。他很有用,席言現在還不想讓他走。至於到底要留他到什麼時候,席言暫時還沒有想過。
畢業前的實習期,正值周末,席言剛吃過午飯,便接到沈周南的電話。
對方慣例地問了幾句近況,又囑咐席言不要忘了吃飯,這才說起其他事情:有人在找他,暫時還不知道是誰,讓席言最近小心。
「嗯嗯,我知道了。」席言敷衍兩句,剛要掛掉電話,卻聽電話那頭一聲巨響,隨即是沈周南一聲帶痛的悶哼,手機像是落到了地上。
席言喊了兩聲,電話那頭都沒回應。
沈周南出事了。
「喂,你好?」話筒里傳來陌生的男音。
「請問你是手機主人的朋友或家屬嗎?他出了車禍,傷得很嚴重,請你馬上過來一趟。」
收到對方發來的地址後,席言從架子上拿了件外套,帶上鑰匙就要出門。
門口剛好停著輛正在下客的計程車,席言上了車,看著窗外景色退去,忽然皺了皺眉頭,說道:「師傅,我要下車。」
司機抬手壓了壓頭上的帽子,沉聲道:「還沒有到地方呢。」
席言又說了兩次,司機每次都回復還沒到地方。
他拉了拉車門,已經被死死鎖上,空調風吹得他昏昏欲睡。司機透過後視鏡,望了望后座上已經熟睡的人,慢慢將車停在目的地的停車場上。
席言睡得不久,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換了地方。
他渾身無力,穿著一件白西裝,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旁邊目光痴迷、正狎昵地撫摸他頭髮的是個熟人。
「一號,是你。」
床邊人動作一頓,目光陰沉,湊到席言面前啞聲道:「我不是一號,記住我,我叫白衡。」
席言仍舊喊道:「一號,沈周南呢?」
「媽的!」白衡暴躁地站起,踢翻了一旁放著的椅子,撓著頭髮在屋裡走了幾圈,猛地回過頭看著席言說道:「叫我的名字,白衡。不是什麼一號,也別提什麼沈周南。」
席言靜靜看著他,問他:「沈周南呢?」
白衡陰著臉看他一會兒,來到門邊,手扶著臥室門,回頭冷冷說了句:「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