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景鑰怕鬧肚子,尬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我不渴,謝謝大人。」
一四六沒有勉強鍾離景鑰,見鍾離景鑰確實不喝,好像是為了不浪費一般,又把那剛倒滿清茶的杯子端起來一飲而盡。
「今晚就在此處將就一晚吧。」一四六淡淡的說。
「是。」鍾離景鑰看了看屋子裡唯一的床,然後走向屋子中唯一的衣櫃。
打開衣櫃,裡面規矩的擺放了兩床被子,和兩個枕頭。
鍾離景鑰將被子和枕頭拿了出來,留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在床上,自己則在地上對摺被子,放上枕頭,裹起了一個地鋪。
「大人,這杯子和枕頭我看還挺乾淨的。」鍾離景鑰擔心一四六會有什麼潔癖,正想給一四六解釋一番,豈料一四六直接坐上床,根本沒有一點嫌棄的樣子。
鍾離景鑰閉上了嘴,將自己用棉被裹起,月亮已經升起,困意來襲,鍾離精鑰很快就進入夢鄉。
倒是躺在床上的一四六,眼睛盯著天花板,好像陷入了某段快樂卻已經無法重拾的回憶之中。
次日,陽光將窗骨的陰影投射在鍾離景鑰熟睡的臉龐上,鍾離景鑰翻身面向床,懶洋洋的睜開眼。
單人床上空無一人,鍾離景鑰立刻清醒的坐起來,只見床上留下整齊疊好的被子,和一隻孤零零的枕頭。
「一四六大人!」鍾離景鑰火急火燎的跑出屋子,直到看到坐在碼頭鐵椅上的一四六才緩下腳步。
一四六仍是穿著昨日的灰色老款西裝,垂著腦袋好像是睡著了。
鍾離景鑰輕手輕腳的走近,待看清一四六一直睜著藍色眼睛盯自己,才發出尖聲的吼叫。
一四六的眉頭皺了皺,直起了脖子。
鍾離景鑰心有餘悸,問道:「大人,您睡覺不閉眼睛啊?」
一四六瞥了一眼自己拍著胸脯給自己順氣的鐘離景鑰,聲音冷冷的:「誰說我在睡覺了。」
鍾離景鑰癟嘴:「可您剛才的樣子,就像是在睡覺。」
「你都說了是『像』。」一四六活動著脖子,站了起來:「你好歹以前也是一名殺手,怎麼膽子如此之小。」
鍾離景鑰聽了這話不樂意了:「我剛才是毫無心理準備,沒想到您會搭聳著腦袋還直勾勾的盯著我!我膽子才不小呢,我膽子大著呢。」
「是麼?」一四六的嘴角在今日終於有了揚起來的弧度,他看著鍾離景鑰的身後,道:「來了啊。」
鍾離景鑰梗著脖子,一幅無所畏懼的模樣:「什麼來不來的,這裡明明就只有我和大人您兩人而已!」
說著,鍾離景鑰就像軍姿向後轉一般的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