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疏月,唐冕擁有無底線的耐心和縱容,他一遍又一遍的在楚疏月耳邊輕聲言語,捨不得強硬的將他拉開,怕刺激到他本就脆弱的神經。
或許是察覺到唐冕的反應與之前那些人不同,楚疏月力道減弱,終於肯抬頭,與唐冕對視。
太久沒有看到光亮,楚疏月眯了眯眼,好半天才重新睜開,然後,慢慢瞪大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唐……冕……」
他的聲音,重度沙啞,明顯是缺水體弱導致。
「是我,月月。」忍不住擁緊了懷裡失而復的珍寶,唐冕明明很開心,卻控制不住的落淚,緩緩道:「我來接你回家。」
「家……」前一秒還安靜的楚疏月,在聽到這個可以稱之為溫馨的詞彙後,竟然劇烈的掙紮起來,想要逃離唐冕的束縛,「不……不回……,放……放過我……,不……不想……害人……」
他情緒嚴重失控,唐冕捨不得傷了他,自然壓制不住,最後還是白肅果斷上前,直接將人擊暈,他才終於消停了。
「先把人帶走。」
「嗯。」
擦乾眼淚,唐冕將人抱好,與白肅一起,快步往回走。
此時,大部分賓客已經被秦雲承的人帶往宴會廳等候,入口處只有秦家兄弟,以及聽聞楚家出事,匆匆趕來的楚承宇叔叔楚伯山在。
看到白肅身影,秦桑歡喜奔過去,撲進對方懷裡,卻嗅到了濃烈的血腥氣。
這股難聞的味道,不止來自白肅身上,更多的,是源於唐冕懷中之人。
「他不是……」雖然楚疏月變了許多,但秦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怎麼弄成這樣。」
就算是劇本里,也不敢演的這麼恐怖吧?
「36號……」見到楚疏月時,同樣認出來的還有楚伯山,但他忍不住喊出的,卻不是楚疏月的名字,而是一個編號。
這種稱呼的方式,白肅曾經,在那個董老闆經營的會所里,見過。
果然,董老闆就是一個馬前卒,真正在背後操控,謀利的,是楚家。
見白肅目光可怕的盯著自己看,楚伯山裝模作樣咳嗽兩聲,上前,假意關心:「這是誰家的孩子?」
一副不認識的楚疏月的模樣。
「他……」沉不住氣的唐冕正要替楚疏月討回公道,卻被白肅打斷:「既然不認識,那我們就帶走了。」
沒料到白肅會如此回答,楚伯山皺眉,「若是在楚家受了委屈,那我們定然要還他一個公道,不如……」
「狗屁的公道!」被楚伯山冠冕堂皇的樣子給逼急了,唐冕心裡本就憋著火氣,此時盡數爆發,「你們騙他一次還不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無恥!混蛋!」
今個兒他不可能把人留下!
說著,唐冕懶得同人廢話,朝白肅道:「我們走!」
這種骯髒地方,他一秒鐘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