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沒人問她願不願意?
有人給她遞了獎盃和獎狀,上面寫著優秀員工,這應該就是系統讓祝寧得到的東西了。
祝寧抱著獎盃怪眼饞的,所以系統為什麼要讓祝寧拿到優秀員工?
光明大喊:「恭喜鍵盤獲得上周績效考核第一!鍵盤上來領獎!」
有個羊頭人上前,祝寧把獎盃出去,鍵盤對著話筒說了一些感謝的話。
無非就是感謝領導,感謝公司栽培,感謝給了機會讓鍵盤成就自己。
這段發言足足五分鐘,祝寧像個禮儀小姐一樣一直站著,看他們過家家頒獎,那時候她完全沒把這個績效大會當回事兒。
正常人看一群羊頒獎內心也不會當成一個嚴肅會議。
「接下來就是我最痛心的時刻了,」光明的聲音一沉,「我們上周績效最差的人,是誰呢?」
在光明說完這句話後,鼓掌聲和微笑霎那間消失。
羊頭人統一陷入了沉默,無盡的壓力蔓延開來,他們好像內心在說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紙箱。」光明念出了一個名字。
祝寧剛來,這些羊頭人在她眼裡都長得差不多,根本不認識紙箱是誰。
但羊頭人好像腦子裡裝了什麼人臉識別一樣,他們齊刷刷轉動腦子,看向會議室的最後一排,那裡有個小綿羊一直低著頭。
「紙箱,」光明說:「上來。」
紙箱埋著腦袋,緊緊抓著放在膝蓋上的筆記本。
「紙箱,」光明的聲音明顯不悅,「我讓你上來。」
無數目光落在紙箱身上,好像是要壓死她,她只好站起身,祝寧才看清楚她的長相,因為羊頭人都差不多,祝寧都是通過穿著判斷這個人是誰。
她穿著一件黑色西裝,很像畢業生給自己置辦的第一身行頭,戴著黑框眼睛,整個人非常靦腆。
紙箱走路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抖,這麼短短一條路,她足足走了五分鐘才走到。
「主管……」她小心翼翼抬起頭,聲音里全都是乞求。
「不要叫我主管。」光明的聲音很冷酷,他很不高興。
「光明……」紙箱改了口,嘴唇都在哆嗦,「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上周只是表現不好,我真的很努力了。」
「我我我我,我畫了很多圖紙,但是客戶不滿意,我天天加班到半夜,我也沒辦法,求求你了。」
光明居高臨下看著她:「我給過你機會了,你連續兩周都績效墊底。」
「求求你了,我下周一定會好的,就一次,就一次機會。」如果跪下來有用紙箱估計會下跪。
光明置若罔聞,他轉過身去。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她剛開始對著光明求救,後來發現沒有意義,所以對著祝寧說:「求求你救救我。」
紙箱眼裡濕潤的,祝寧只在待宰的綿羊眼裡看到過,她好像在向自己求救。
這看著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