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你就給它們吃?」
男人順了口氣,「那怎麼辦,運氣不好唄,我也吃魚啊。」
哈?
本地人真的挺奇怪的,男人這個語氣好像被吃也不是什麼了不起。
祝寧掃視了一眼,水果店二樓暫時休息的,一個木板簡易搭建了個小床,旁邊桌子上擺著沒收起來的碗筷,祝寧眼尖看到了一堆魚骨頭。
魚骨頭像是堆積成山了一樣。
祝寧都開始迷惑了,眼前的男人是人類長著魚鰓,外面的人頭魚是魚長著人臉,桌子上又擺著魚骨頭。
這什麼意思?食物鏈嗎?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祝寧像是圍觀了一場奇異海洋館表演秀。
祝寧回想起來小島的居民各個都很放鬆,臉上露出非常自然的微笑,再結合男人說自己要被吃。
不過仔細一想,假如把這個世界理解成海洋,小魚每天也生活得怡然自得,輕鬆又愜意。
可能落單了或者臨死前才會害怕,甚至不一定會害怕,祝寧從小看科普紀錄片,你很難分辨裡面的魚是不是害怕。
想像一下,這個世界裡的人都以為自己是活人,他們天生就長著魚鰓,吃著大海捕撈的魚,但都遵守某個習俗,晚上八點之前要趕回自己家,不要流落在外,流落在外的人會默認成為人頭魚的食物。
這個世界未免有點……變態。
鮑瑞銘的內心世界是這樣的?
祝寧很確定她們同樣處於這條食物鏈中,要不是知道自己是潛入的「病毒」,她都想摸摸自己耳側有沒有長出魚鰓。
男人問:「你們要去哪兒?」
祝寧:「教堂。」
男人嘀嘀咕咕:「只有瘋子才喜歡去教堂。」
祝寧跟他談話的時候,劉年年在水果店四處翻找,沒找到潛水設備,但找到了三件黑色雨披。
她們折騰了這麼久,積水快蔓延到二樓了,人頭魚撞擊著木質樓梯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祝寧已經一手摸上了樓梯,走之前問:「你不走?」
雖然男人只是個NPC,但劉年年說過他們覺得自己是活人,活人不應該會有本能的逃生反應嗎?
男人緊盯著黑暗深處,跟其中的某個人頭魚對視,「我不走。」
男人知道自己的命運,他會成為食物。
鮑瑞銘構造了一個詭異但又很和諧的世界,所有處在食物鏈的生物都很坦然,人跟魚在某種時刻完全失去了界限。
鮑瑞銘在這兒繼續自己的實驗嗎?如果是這樣,那他又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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