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空間防禦已經解開,初靈出聲提醒她:「左邊走兩步,直走。」
祝寧邁開腿,她看不見後背,卻不必擔心,有一陣寒光籠罩在背後,然後砰的一聲很快被格擋。
徐萌手持雙刀站在她身後,除非她死了,不然不會讓人通過這扇門。
徐萌不會讓他再殺死自己的任何一個隊友。
男人捂著傷口,再次露出詭異的微笑,他看到了自己的對手。
好厲害的刺客,他當時看到了徐萌,徐萌看著那扇門怔愣,他還以為這位隊長被感染了,沒再去管這件事兒,沒想到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不僅反應過來,還悄無聲息隱藏起來。
他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霍文溪的王牌上,祝寧是殺了鮑瑞明的兇手,結果忽略了徐萌。
徐萌真的太容易讓人忽略了。
棋逢對手讓人心裡很舒坦,他刺殺這麼多年,沒見過另一個完美的刺客。
矮小的男人舔了下自己的上牙,說:「我好像知道你?」
徐萌皺了下眉,她情況不好,跟祝寧一樣她也被內部感染了,想像中的恐懼化作實體,一條蛇盤踞在她心臟的位置,她現在行動時心臟抽痛。
但徐萌善於偽裝,連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
兩人沒有動作,仿佛兩頭獵豹相遇,原地邁著步子,目光緊緊鎖住獵物,在彼此估算對方的實力。
男人用短匕首的刀把敲了下自己的額頭,好像突然想起來似得,「我記得,他死之前好像想給誰打個電話來著?」
程莫非被一路追殺,他一直跟在程莫非的身後,程莫非剛開始逃亡時還算有邏輯,幾個落腳點都很有意思。
程莫非跌跌撞撞走進了一條窄巷,他跟著一起過去,感覺程莫非很莫名其妙,他為什麼要進入這裡?
那是個貧民窟,大部分人都搬走了,街口有一個公共電話亭。
很古老的玩意兒,程莫非曾經推開過電話亭的門,上面留下了一個血手印。
他過去的時候程莫非已經離開了,聽筒掛下來搖搖晃晃,裡面傳來忙音。
屏幕上連一個數字都沒有。
程莫非當時猜測自己被監視了,明明都已經走進了電話亭,想要撥打徐萌的通訊,他閉著眼都記得那串數字。
他想告訴徐萌一些事兒,但他的手指遲遲沒有按下,不是因為背後有人追殺他。
而是他害怕把火惹到徐萌身上。
永生藥業太麻煩了,他們想殺一個人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獵豹隊其他四人最好永遠都不用知道他的任務內容。
程莫非太了解獵豹隊了,他們會賭上性命為自己報仇。
程莫非搖了下頭,感覺自己是快死了,所以腦子不清醒,竟然想要去聯絡隊長。
他想告訴徐萌什麼呢?
把這一切都和盤托出嗎?說出自己的遺言嗎?
他沒有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