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機器人保持著坐著的姿勢,仿佛一個隨時會活過來的巨人。那是全區唯一的光源,在黑夜中像是一輪劣質的人造太陽,照明的範圍並不遠。
原本熱鬧的中央大街和市中心一個人都沒有,平民進入避難所,有些沒來得及逃難的躲在家中,根據守則,普通人不敢開燈,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
他們不敢看向外界,掩耳盜鈴,好像這樣污染就不會降臨。
避難守則的條例很少,普通人很快就背熟了,背熟之後又覺得不夠,什麼都不敢幹,少做一點就少錯一點。
駱珊躲在家裡,她姐姐生病了,家裡太窮,沒拿到地下避難所的進入資格證。
末日前大混亂,很多商店都在□□,她本來想囤積一些食物,但沒買到,只搶到了兩瓶水和一支營養劑。
家裡還有一丁點食物,她們的食物大概可以支撐三天。但食物在這時候不是最重要的,沒買到防護服和精神癒合劑,很容易就被感染,在餓死之前就會成為污染物。
駱珊是個很普通的人,霍文溪發表公開宣言後,公司立馬就放假,她趕回來陪伴姐姐。
在末日倒計時來臨前,她們做了一切能做的。
因為沒有防護工具,她們用膠帶紙貼滿了門窗的縫隙,這薄薄的一層應該沒什麼用,根本無法阻擋污染,但在這個時候承擔了她們所有的希望。
窗簾拉著,警報聲停止了,全區黑暗,屋內也沒有燈,整個世界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駱珊靠著窗戶而坐,她給姐姐注射了一針安眠藥,那是家裡最後一支,防護服和精神癒合劑被一搶而空之後,人們開始搶安眠藥、致幻劑、安樂死藥劑,甚至一些毒藥。
據說現在黑夢也很流行。
因為看不到希望,很多人開始另尋他路,想利用藥物死的快點,別那麼痛苦。
駱珊姐姐飽受疾病折磨,她把唯一一支安眠藥給了姐姐,如果末日真的要到來,所有人都要死,她希望姐姐在夢中死去。
但姐姐現在睡著了,呼吸幾不可聞,在黑暗中,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她。
她穿著一件自製的防護服,作為窮人買不起高昂的正規防污用具,用塑膠袋把自己包裹住,戴著頭盔,面部被塑膠袋包裹著,隨著呼吸,塑膠袋一起一伏,上面都是自己呼出去的熱氣。
她緊緊抱著自己,總覺得精神即將瀕臨崩潰,好像腦子裡有什麼線條在纏繞。
頭好癢,身體好癢,她無助地抓著自己的手臂,太用力了,撓破了塑膠袋,緊接著鮮血溢出,她抓破了表麵皮膚,指甲縫裡都是肉。
她呆呆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鮮血,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很不正常,好神經質。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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