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所以要去拿,什麼途徑都行。
必須立即動手,掠奪者想要下車,萬一下一站那個意念操控者下車了,祝寧連翻盤機會都沒有。
外面是狂風暴雨,雨不停,他們不行動只有一條路必死無疑。
祝寧當初讓裴書給自己找個交通工具,沒想到裴書把自己引上了一輛詭異列車,就這麼巧,調查員和復甦會竟然都在。
祝寧至今不知道裴書追隨自己的真正理由,也無法揣測他對自己的忠心程度,瞥了他一眼,但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祝寧的計劃沒有安排裴書,只讓他隨時支援,裴書解釋不清,知道自己是被祝寧暫時擱置了。
這很正常,這車有鬼,自己是提供消息的那個,祝寧沒暴躁點弄死他已經很講道理了。
在裴書眼裡,祝寧的計劃是要火中取栗,稍有不慎全軍覆沒。
掠奪者是亡命之徒,祝寧也是,他們對上之後就像是點炮仗一點就炸,噼里啪啦的,事情發生速度奇快無比,又混亂又快,裴書甚至無從支援。
玻璃窗爆破之後,漂泊大雨就像是有人兜頭潑了一盆水,車窗上的窗簾被揚得老高,雨水蒙蒙,他們只看見自家老大被水鬼給淹了。
一起被淹的還有幾個掠奪者,有些人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李秀剛當成一枚棋子棄了,有個人情急之下終於忍不住發出聲音。
一隻手抓住說話人的腳踝,他們之前看列車殺人,沒看過清楚的細節。
現在就像是刻意慢放,看得清清楚楚,觸犯了說話的規則,伸出的那隻手上長滿了粉紅色的卵,看上去一點都不堅硬,反而軟趴趴的。
那人低頭看了一眼,明明是個異能者,不知道是失效了還是不敢動,沒有任何抵抗措施人就被拖走了。
車廂表面輕微蠕動了一下,好像福壽螺柔軟的身體翻了個身,又像是在進食。
裴書猜那人應該成了福壽螺的養料。
被水鬼淹沒的那批人更亂,水鬼只能以水為媒介,就只是個意識體,沒有人形。
他們撲上去之後,跟人類交疊著,看上去很像什麼抽象畫,一個人的脖子上長出了一隻腳,另一人的胸膛上長出了一張嘴。
水鬼穿的都是各朝各代的衣服,掠奪者穿著的是防護服,拼接在一起有一種強行嫁接感,說不來的詭異。
這些掠奪者甚至沒掙扎,他們身體一僵,心臟好像被什麼無形而強大的東西捏緊了,一捏立即爆破。
死亡來得如此迅速,只感覺到無邊的恐懼與壓抑,在牆外這算是很好的死法,因為死得快,不太疼。
所有人在規則面前都一樣,祝寧和李秀剛之間的各種盤算都無意義,他們兩方人馬像是鬥雞場裡的雞,絞盡腦汁爭鬥想分個勝負,都狠心想弄死對手。
但在水鬼下場後,像是有人打開了雞籠,在雞脖子上橫切一刀。
一切盤算計劃都無意義,真正死亡降臨比預估的還要無情。
不愧是殺死祝寧八次的東西,普通人在水鬼面前八次機會都沒有,接觸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