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自己,出牆只能當後勤兵。
老趙吐出一口煙霧,「沒想到你還會出牆。」
他這幾年跟裴書聯繫很淺,淺到一年聯繫一回,聽說裴書現在給陸家當走狗去了,伺候一個大小姐,平時的愛好是打毛線。
「世界變了,」裴書說:「我也會變的。」
可惜裴書改變的速度趕不上世界的速度,這世界的變化節奏讓他越發看不清,劉瑜那件事如果是真的,裴書已經無法判斷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運轉的了。
老趙:「你出牆幹什麼?還要去找污染起源?」
所有調查員的夢想,找到世界污染源結束一切,裴書曾經很接近。
裴書垂下眼,他沒刮鬍子,看上去特別落魄,他等煙燃盡了,說:「我想再去看看。」
當年走過的最遠距離,改變了他的認知,只有他一人活下來的地方,他想回到那兒。
可能到那時候,他心裡問題就痊癒了,就算死亡也不會有任何負擔。
這是要去送死啊,老趙好像預知了裴書的未來,不過誰不會死啊,老趙這兩年送過的死人不少,說不定他還會死在裴書前頭。
老趙把煙掐了,「給你準備了禮物,你應該能用得上。」
老趙知道自己遲早會在牆外遇到裴書,裴書對牆外的探索實在是太深了,他不屬於牆內,所以一直帶在身上。
老趙遞出去一個紙袋,裴書打開,不是什麼武器,裡面躺著各種顏色的毛線球,還有粉紅色的。
裴書拿著毛線球,老趙:「我隨身帶著這玩意兒好多人笑話我。」
裴書好像能想到那個場面,心想真難為他,他跟老趙聊了一小時,出牆這麼多天,雖然危險,但他竟然心理狀態比在牆內的時候好一點,拎著毛線球回去,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路過祝寧的帳篷,本來還想跟她復盤下歸鄉號,但她熄燈,應該睡著了。
……
老趙算是見證了祝寧的睡眠質量,雷打不動的,還以為惡魔在他這兒休眠,他來看了好幾次,生怕祝寧出事兒。
補給站忙忙碌碌,戚雪柳干站著不好意思,當一天「丫鬟」站一天崗,過去敲了祝寧的門,叫她起床,祝寧鑽出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其他人都一愣。
這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像鬱鬱蔥蔥的野灌木,這誰啊?
祝寧問:「怎麼了?」
戚雪柳輕咳一聲,「補給站還有三小時拔營。」
牆外不能待太久,後勤員臨時有了新任務。
「來了。」祝寧打了個哈欠,回去穿好衣服,這帳篷補給處送給他們了,安裝挺簡單,她把帳篷折好。
老趙給了兩把鑰匙:「兩輛車,車內補給品很全,該有的都有了,你看看有什麼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