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腳步停下,一回頭,問:「怎麼?」
背後白澄想笑,她在牆外被人認出來很正常,但祝寧反應很好玩,所以她笑了下,笑容僵硬,陰森森的有點嚇人。
那倆人沒再聊天了,把帳篷全部拉緊,各自關門。
他們搭好了帳篷,各自修整,祝寧鑽進帳篷里盤腿坐著,打開了上帝視角觀察,左邊三個帳篷,他們那群人應該是賞金獵人,距離門的方向最近,身上有股戾氣。
祝寧眼神掃了一下,靠近廁所的那四個人,有個紅頭髮的男人,明顯很慌張,可能是裴書說的尋找牆外烏托邦的朝聖者。
那四個好像是被趕在角落裡的喪家犬,地上一攤嘔吐物,身上帶著血,局促不安,滿臉寫著恐懼與後悔,根本不敢跟人對視。
白澄先守夜,帳篷隱私性很好,林曉風已經躲在祝寧帳篷里,外面連影子都看不清。
好像沒什麼異常,林曉風已經睡著了,祝寧心想自己可能想多了,閉上眼,大概是因為在完全不穩定的環境裡,睡覺也不是很安穩。
突然,祝寧聽到嘟的一聲。
那一聲在鬼哭狼嚎的風聲中有點突兀,祝寧猛地睜開眼,立即警覺,好像是某種蟾蜍的叫聲。
祝寧皺了下眉,為什麼有蟾蜍聲?
祝寧打開上帝視角,白澄果然在守夜,帳篷開了個縫,她守夜就真的只是守夜,什麼都不干,像鬼片裡的布偶娃娃安安靜靜靠著,嘴角僵硬的微笑還沒軟化,乍一眼看真的挺恐怖的,怪不得其他人不敢接近。
祝寧忘了問白澄殺了三個僱主的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隔壁裴書也在休息,危險想要靠近祝寧肯定需要經過裴書和白澄,他們好像有某種默契,把祝寧保護在內側。
上帝視角不斷擴展邊緣,如同在半空中張開一隻眼睛不斷搜索,之前聊天的賞金獵人睡下了,另外那幾個尋找烏托邦的倒霉蛋少了一個人。
他去哪兒了?上廁所?
祝寧的範圍再擴大,想著等會兒連公共廁所也看一眼,終於她搜索到了自己想要的。
其中一頂帳篷里,有個男人跪坐著,肩膀聳動,好像在舔舐什麼東西。
在吃飯?
祝寧視線向前推了下,好像本人也站在他的帳篷里,就在他身後觀看。
這回看清楚了,男人左手捏著一隻蟾蜍,蟾蜍表面橄欖綠,有一些棕色的花紋,被男人捏在手裡,身體變形了,四肢耷拉著,嘴不斷收縮鼓動,發出無助的嘟嘟聲。
男人臉上帶著興奮,眼神貪婪,他快速摩擦蟾蜍凹凸不平的表麵疙瘩,好像鑽木取火,用了一些祝寧看不見的手法,貪婪地擠出一些汁液。
男人舌頭一個勁兒地舔舐,口水直流,像是在舔一隻即將融化的冰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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