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什麼殺手組織特別常見這種培訓模式。
裴書:「那是我第一次殺同類,其實還好,也有很多人經歷過,你之前看到的老趙,他跟我同批次考核的,據說這是考驗在極端環境下能不能殺了同伴存活。」
在牆外,有時候不能考慮常規道德感,這樣才能活下去,這是每個調查員的必備考核。
「老趙明明通過考核,打算不幹了,他說自己實在是受不了,轉頭去報了後勤兵。」
在考核的過程中,裴書身邊的同類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陌生人 。
「我都忘了那天什麼感覺了,連細節也想不起來,更別說什麼愧疚或者心理負擔。」
後來心理醫生說,不是你沒負擔,是你大腦保護你,所以把這事兒給忘了。
但裴書覺得醫生在放屁,有的人天生就冷漠點。
「同類相殺不算是我們訓練里噁心人的,起碼這個本事真的在牆外幫了我。」
祝寧猜測他殺過不少隊友,在牆內殺同窗,在牆外為了活下去曾經做了一些極端選擇。
裴書說到這兒,偏下了頭,笑著問:「你知道訓狗嗎?就是搖一下鈴鐺就有反應的那種。」
裴書的表情在祝寧眼裡特別慘,他繼續說:「調查員第一目標,保留信息。養育營為了達到這一點,幾乎是不擇手段。」
最初手段相比較溫和,類似於精神污染,不斷進行信息重複。
做選擇題,書面考試,只要出現「保留信息」這四個字選他就行,開放題,那就真情實感寫小作文,抒發保留信息的重要性,可以不要命,但一定要有信息。
久而久之,你看到這四個字就會跟「標準答案」掛鉤,它入侵你生活的方方面面,有時候你都控制不住就想去選它。
這很像某種思維烙印,通過日復一日的重複,把這個念頭植入了。
等到了這一步,接下來就是模擬考試,將你投放進污染區,鏡頭背後是考核官的眼睛。
必須帶出信息才算贏,能夠用命換信息的,算是優等生。
如果不帶著信息,哪怕到了出口,考核官也不會放你出來,你會死在裡面。
更高級別的訓練更加私人訂製,無數次模擬,隊友和信息選什麼?選信息。
老師和信息選什麼?選信息。
愛人和信息選什麼?選信息。
一次次重複,直到判斷你合格,就算放你出牆,你也會像條狗一樣出去找到信息,再叼回來。
這個過程最痛苦的一點在於,人是利己動物,所有本能都應該是利己的,但你偏偏要學會將信息視為生命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