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盯著她,之前陸鳶像是家養的寵物,如今像是一塊兒肥肉。
被放在精緻的餐盤上,餐桌邊圍坐一圈既得利益者已經準備好瓜分,她看不清這些人的臉,但確定陸堯是其中一員,他有一天要吃掉自己。
陸鳶叫:「哥哥。」
陸堯的手攬過來,作為兄妹他們親密的很不正常,正常的兄妹絕不是如此,如果是陌生人看見他們相處的細節,只會猜測他們是情人。
陸鳶問:「父親好些了嗎?」
她的父親一直在「生病」,陸鳶很少見到他,上次陸鳶捅出鮑瑞明那麼大的簍子,家主都沒讓她過去,只是下達了懲罰。
陸堯:「好些了,我會幫你傳達的,他肯定很高興你關心他。」
這話如果放在正常家庭會顯得更奇怪,好像只有陸堯這個兒子能見父親,陸鳶被排斥在外,連所謂的關心都必須要通過一個中間人轉達。
陸堯最近心情好,攬著她往外走,「你最近在找母親的遺物?」
陸鳶嗯了一聲,她喜歡劉瑜很多人都知道,她沒事兒干也喜歡去給劉瑜掃墓,這不算很突兀的轉變。
陸鳶:「想媽媽了。」
陸堯把妹妹摟的更緊,陸鳶問:「你還記得媽媽什麼樣嗎?」
「我想想啊,」陸堯說:「很溫柔,很漂亮,脾氣很好,從來也不生氣,她畫畫挺好看的。」
騙子,陸鳶心中大罵,你們都是騙子。
「媽媽是哪裡人啊?」陸鳶問。
「孤兒,她父母跟陸家是世交,可惜去世了,媽媽被上任家主收養的。」
陸堯說謊甚至不需要停頓,好像那就是真相。
陸堯沒聽到回答,低頭去看她,陸鳶剛訓練完額頭上還有汗,陽光在她臉側鍍了一層金邊,她沒穿華麗的禮服,因為訓練,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外面一層棕色馬甲,像是復古的牛仔。
不到一年,陸鳶的氣質已經發生了變化,哪怕她刻意隱藏都根本藏不住。
她快長成了。
陸堯看她不是很高興,說:「你記得我們之前在南山度假嗎?」
陸鳶興致缺缺,陸堯:「我前幾天去了一趟,媽媽以前住過的房間裡有東西沒收起來,你想去可以去看看。」
新的遺物?陸鳶沒報什麼期待,估計自己能看到的東西已經被人檢閱過一番了,不會有具體收穫。
但想到那是劉瑜曾經用過的,哪怕是一支筆她也想去看看。
陸鳶面色柔和了許多,輕聲跟哥哥說謝謝,陸堯摸了她的腦袋。
陸鳶歪著頭,試探性地問:「哥哥,我們不太像。」
她跟陸堯外貌有相似,但其他培養方式,性格都完全不同,陸鳶想知道哥哥是不是跟自己一樣,他們是同類嗎?還是只有自己?
「當然不像,你是陸家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