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澄沒走,她毫無停頓,對著傷口再次起跳。
祝寧瞳孔一縮,知道白澄要幹什麼,下意識想偏過頭,但又硬生生讓自己正視,不要迴避,要睜開眼睛去看,哪怕是不好的消息,哪怕前面是死亡。
白澄的斧頭劈入傷口,破開的表皮下方就是腳筋,斧頭嵌入,她根本沒有收力氣,也沒給自己留絲毫的餘地。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草!」眼鏡男大罵一聲,身體一瞬間失衡,疼得他後脊背發汗,他笨重的身體倒地,捂著受傷的右腳。
噗嗤一聲,在眼鏡男毫無知覺時,已經把白澄的屍體揉進了傷口。
「這什麼東西?」眼鏡男對著自己後腳看,鮮血打濕了腳跟,他從傷口中找到了黑色的一點,防護頭盔已經被壓扁了,像是被踩踏的蟲子外殼。
頭盔、屍體和傷口完全融合。
他嫌棄地把白澄的屍體彈開,疼得直哆嗦,大罵:「狗東西,死蟲子。」
祝寧心臟幾乎停止,聽不到破口大罵,她一瞬間明白了裴書的話,每個白澄都不一樣,死在面前就是死了。
為什麼裴書覺得後來的白澄,根本不是為他去死的那個,因為每一個為他們去死的白澄都是獨特的。
祝寧突然想起在飛車上,白澄說祝寧是她的母親,她的性格受祝寧影響,喜歡社交,喜歡僵硬地跟老趙擁抱,在祝寧拍照時僵硬地比耶,在她講話時發出咯咯咯的機械笑聲。
可能下一個白澄也有類似的性格特質,祝寧知道不一樣,這個白澄是她養大的,親手挖的,剛挖出來像個純白瓷器,描繪了一點他們的影子。
祝寧腦子嗡了一聲,看向眼鏡男的目光幾近憤怒,我殺了你,她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
實力差距過大後,這種想法顯得很可笑,像是蟲子在對人類怒吼,他們聽不見,甚至不知道為何憤怒,覺得你很煩。
眼鏡男扶著牆壁站起來,腳筋沒完全斷裂,但他很多年都沒受傷了,痛苦讓他難以忍受。
他一直倒吸冷氣,像個孩子一樣罵罵咧咧,不知道懸掛在痘坑男背上的祝寧想立即殺了他。
他也不知道腳邊出現了另外一個黑點,那是第二個白澄。
白澄跟祝寧對視,她們看不清彼此表情,點了下頭。
……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黑點悄無聲息進入走廊盡頭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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