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的恩恩怨怨,家產爭奪戰,並沒有影響到夜清塵和蕭凌舟、蕭墨白。
過年的時候他們回了一趟老宅,陪著老爺子過春節,夜清塵還帶了幾株草藥回去。
待了半個月,蕭墨白和蕭凌舟實在受不了每天都有兩個電燈泡的打擾,便趁著自家老婆被欺負得昏睡過去,悄摸地連夜帶著人回到他們自己的家。
等第二天中午一直沒見到人起床的蕭老爺子去敲門時,才發現人已經跑了,氣得蕭老爺子杵斷了被當作裝飾品的拐杖。
而夜清塵醒的時候,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怎麼睡一覺就換了個地兒呢?
廚房裡傳來了飯菜的香味,夜清塵赤著腳跑過去,靠在門框上調侃道:「挺會的啊,蕭凌舟,不告而別,不怕爺爺生氣嗎?」
蕭凌舟轉過身見他光著腳,走過去將人抱起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又從臥室拿出襪子和拖鞋給他穿上。
「不怕,我想和你單獨待在一起。」蕭凌舟起身落下一吻:「乖,飯馬上就好了。」
夜清塵笑眯眯地看著他回到廚房。
高大的人穿著一身黑色家居服,身前繫著卡通圖案的圍裙,一點也不突兀,反而看起來溫暖極了。
三月初的溫度有些低,街上的人都還裹得厚厚的。
人來人往的步行天橋上,一個衣衫襤褸的殘疾人,跪在護欄邊。
步履匆忙的行人並未停頓,匆匆地從他身前走過。
突然,地上的人掙扎著站起身,衝到一個少年面前,「嗚嗚啊啊」的直叫。
方如夏被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躲在身邊人的身後,手指緊緊拽著那人衣袖。
「別怕小夏,就是個殘疾人而已。」嚴明昭將身後的少年攬進懷裡:「走吧,我父母他們應該快要到了。」
邊說邊摟著人離開。
走出去幾步後,方如夏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殘疾人,只覺得身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可想了想,又實在想不起來,便把這事兒拋在了腦後。
傅晟遠見他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似乎並沒有認出自己來,有些著急的想要追上去,卻因膝蓋上的舊傷而摔倒在地上。
痛苦的用頭撞擊著地面。
他此時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夜清塵的古怪。
他身上的傷是足以致命的,可他死不了,就算一個星期不吃不喝,也死不了,但是飢餓的感覺卻無比清晰。
他嘗試過自殺,可即便他衝到飛速行駛的車前,那車也會怪異的穩穩停在離他不到十厘米的位置。
死不了,帶著一身的痛苦卻死不了,甚至也沒人認得他。
他攔下母親的車,卻被保鏢趕走。
他衝進傅家別墅,卻被傅奪叫人丟了出去。
就連原來任打任罵也絕不離開他的少年,此時也被別人摟在懷裡,完全不認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