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秦自慈將地上的碎瓷片踢到桌下,警告地看了一眼秦林玉,後者垂首安靜地站在一旁,活脫脫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
書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灰布衣中年男子,來人拱手道:「盟主,屬下安插在魔教的探子來報,說是送過去的人成了教主夫人,花祈安極其寵愛,還為他殺了紫搖。」
說道此中年男子面色有些沉重,忐忑地看了一眼上座之人,見其神色如常,繼而又說道:「紫搖似乎招認了,好幾個探子都…都被拔了…」
秦自慈頷首道:「此事我已知曉,吩咐下去,先不要有所行動,等我聯絡了送去的人,再另行通知。」
中年男子一走,秦自慈眼神瞬間變得陰沉,連帶著面容都有些微的扭曲。
秦林玉抬眼瞥了一下,又斂下眉目,拱手道:「還請父親息怒,夜清塵身中梅花塢,定不敢背叛父親,只需將其引出來見上一面,便能探得更多消息。」
「嗯,此事我自會去解決,你也先下去吧。」秦自慈捏著眉心擺了擺手。
秦林玉轉身時斜了一眼書架,眼底閃過一抹諷刺,後又淡然離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他的父親走至書架前,有順序地扭動了書架上的幾個擺件,書架後響起微弱的聲音。
秦自慈運起內力將書架推開,赫然出現一條密道。
密道通往的密室中,石壁上掛著一幅丹青,秦自慈站在畫前,久久無法挪開眼…
…
陰暗潮濕的魔教地牢里,卻有一處明亮的石室。
花祈安斜倚在石壁上,眼神陰沉帶著寒意。
玄魁和幾個教眾押著幾個赤裸著上半身的人走進來:「教主,人都在這兒了。」
「嗯,綁起來。」語氣有些許漫不經心。
玄魁指揮著將那幾人一一綁在木樁上,隨後揮手讓教眾退下,取過一旁的長劍遞給了花祈安。
這是時常發生的事。
花祈安對殺人或者鮮血,有著別樣的執著,他喜歡看劍下的人面露驚恐或是憤恨咒罵,卻又不得不細細感受生命的流逝;他也喜歡看鮮血噴涌時濺起的血花,或是鮮血緩慢流淌時,那綺麗的風景。
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這間石室里。
今日的這幾人,都是秦自慈派來的探子,不僅想打探魔教的事,甚至還想聯絡夜清塵。
而後者,是花祈安絕對無法容忍的事。
將劍尖抵在一人的胸膛上,微微用力,鮮血瞬間冒出來一滴。
花祈安眼底開始閃爍著興奮和嗜血。
劍刃往下劃,艷麗的傷口出現;再一用力,劍尖似乎抵到了肋骨,劍身一轉斜著刺進了兩條肋骨之間。
被堵住嘴的人因劇烈的疼痛而發出痛苦的嗚咽聲,面容蒼白又扭曲,雙眼更是忽而睜大忽而緊閉,瞳孔也在劇烈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