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腹感來得很快。
結束用餐也是需要儀式感的,夜清塵收回尖牙,又舔了舔還在滲血的兩個小牙洞。
見牙洞瞬間消失,吃飽後的睏倦感襲來。
頭一歪就靠在了寬厚的肩上,輕輕呢喃了一聲:「困了...」
嗅著微弱的酒香,就真的閉上眼睡著了。
而樓遲,因尖牙和那片柔軟離開脖子頓覺失落,悵然了片刻後,抬頭看了一眼明亮的圓月。
心中疑惑。
耳邊傳來細微又均勻的呼吸聲,讓樓遲眼神一暗,抱著人離開了密林。
...
繁華的小鎮裡,也有安靜的小巷。
小巷深處有一家隱蔽的小商鋪,只販賣酒,各種各樣的酒。
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
這家酒鋪就是個典例。
鋪子裡只有一個冷漠話少的神秘人,酒鋪開門時間不定,開不開門也不定。
熟客要買酒如果沒開門,就往門口的小信箱裡塞封信,寫明自己要的酒和取的時間即可。
當然,到時間了能不能取到,也不定。
此時酒鋪大門緊閉,有馬車駛來,趕馬車的僕人見沒開門,對著馬車裡說了一句話,隨後接過從馬車裡遞出來的信,放進了信箱中,驅趕著馬車離開。
酒鋪是個兩層小樓,還有個地窖。
地窖釀酒,一樓是擺放酒具和接待客人用的,通向二樓的樓梯有一道木門,紳士是不會擅自闖入的。
二樓寬敞明亮,兩側都各有一個大大的窗戶。
可素日裡大打開的窗戶此時關得嚴嚴實實,阻擋了溫暖的陽光。
樓遲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熟睡的小血族,疑惑更甚。
月圓夜他都已經變身了,因心中異常的躁動而狂奔,卻像是有所牽引一般,不顧危險穿過烏頭草花叢,跑進了密林。
狼人視力絕佳,所以他遠遠地就看見了無力癱坐在地上的小血族,可他不僅沒有像往常殺其他血族那樣殺了這一個,還自願將脖子湊了上去。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唯一的例外,便是床上躺著這個...種族宿敵。
樓遲目光一冷,抬手就圈住了那纖細的脖子,卻只是用拇指輕輕摩挲,心中因指腹傳來的細膩觸感徒生暖意。
罷了......
反正他皮糙肉厚、身體強壯,這小血族胃口那么小,養著也無妨。
這般想著,樓遲看著對方嘴角已經乾涸的血跡,拇指微動,想要擦掉,卻鬼使神差地俯下身,覆上那沒有血色的小嘴。
微涼的唇柔軟香甜,樓遲眸光微動,啟唇含住輕輕舔舐、碾磨。
身下傳來異樣,樓遲身體一僵,猛地坐起身,目光死死盯著那變得微微紅腫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