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得到緩解，夜清塵怔怔地看著半撐在身上的人，抬手輕撫著他的臉，心疼到窒息：「雲暮陽...」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那雙墨瞳里漸漸蓄滿了水光，淚水打濕了夜清塵的手心。
夜清塵慌亂地擦著，哽咽道：「對不起雲暮陽，我...」
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嘴上，阻止了他的道歉。
「別這樣說，清塵，永遠都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雲暮陽摩挲著他的唇瓣，眼裡的絕望依舊，痛苦依舊，聲音破碎：「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拋下我，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還是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你對...R那麼溫柔，那是我從未得到過的，為什麼我沒有呢...」
「你明明答應了我的，不會離開我...為什麼要食言？那柄黑劍，又出現了...」
雲暮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像是陷入夢魘，沉入絕望的深淵，痛苦到無法自拔。
夜清塵焦急地擦拭著他臉上的淚水，偏頭躲開了嘴上的手指：「你很好的，你什麼都沒做錯。是我的錯，我不該留你一個人的，對不起，雲暮陽...」
雲暮陽再次制止了他的道歉。
用苦澀又絕望的吻，帶著無盡的憐惜和失而復得又擔心再次失去的惶恐。
唇齒糾纏間，夜清塵品出了苦味，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逐漸蔓延全身，手指都痛得痙攣顫抖，卻依舊緊緊摟著對方的脖子，迎合。
雲暮陽感受到他的迎合，不由得放輕了動作。
可心裡卻是更加的難受。
直起身坐到了床邊，扯過一旁的被子將人蓋上，低垂著頭聲音暗啞無力：「罷了...好歹是找到了你，別的...不重要了...」
「雲暮陽。」夜清塵見他如此，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坐起來：「你別這樣，我...我...」
大抵是心急，夜清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
雲暮陽的視線從手腕慢慢往上挪，順著布滿紅痕的手臂、圓潤旖旎的肩頭，最後停在了那張尚還帶著紅暈的小臉。
就是這張臉，就是這個人...
他深愛著的，難以割捨的少年，卻在他眼前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視線慌張的挪開，像是極為害怕一般，又低下了頭。
夜清塵以前不懂，只覺得他並沒有真正的死掉，這個人也不會再記得，便將其深埋在了記憶長河中。
可如今，他經歷了這麼多小世界，一點一點陷入這人親手打造的愛河中，早已不能自拔。
對那次「死亡」儼然有了不一樣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