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太入迷,好幾次都差點被路上的石頭絆一跤。
司空訣一手拿瓶子,一手牽著夜清塵,即便到了琉雲的家,也頗有幾分死也不放手的蠻橫。
看得琉雲和琉玉瞠目結舌。
尤其是琉玉。
作為大祭司的藥童,見到聖子的機會自然比其他人多。
可聖子大人一向清冷不喜與人接觸,怎的如今卻允許一個撿回來的中原男子近身占便宜?
對於夜清塵撿了一個中原男子一事,苗寨中心人盡皆知。
畢竟那日巨大的毒蠍馱著兩人回來的時候,正好是下午,聖子的毒蠍行過,寨子裡蠱蟲齊鳴,想不知道都難。
犀利的視線如鋒利刀刃,琉玉急忙低下頭,咽了下口水側身讓出位置:「聖子大人,就是這人。」
夜清塵安撫地拍了拍司空訣的胸口,鬆開手靠近床邊。
藤床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五官俊朗,身上的衣服雖然染血破爛,但瞧著價值不菲,應當是個身份不簡單的。
夜清塵指揮著琉玉脫掉男子的衣服,讓小青蛇在較為嚴重的傷口旁各咬了一口灌進毒液。
傷口上原本就有些烏黑的血顏色瞬間變得更黑。
夜清塵拿著一個小瓶子直接往傷口上倒,也不管那即便昏死了也被痛得渾身顫抖的人。
傷口太多,用了一整瓶,夜清塵淡淡道:「回頭把曬乾的千日醉蘭磨成粉送一瓶過來。」
琉玉眼皮一跳,恭恭敬敬地應道:「是,聖子大人。」
千日醉蘭,苗疆奇花,盛開於蠱山之巔。
琉玉一臉苦相,深覺自己接下來大概一個月都要待在蠱山里了。
毒粉很快就發揮了作用,傷口上的黑血流出來後,漸漸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夜清塵伸出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懸於男子心臟處,那裡有一道致命傷口,藥物難以發揮作用,只有秘術方能「起死回生」。
手腕微動,指尖綠色星光流轉,伴隨著指尖,形成了一個神秘圖騰,緩緩隱入傷口中。
這一幕看得琉雲和琉玉兩兄妹激動不已。
這就是苗疆最為古老的秘術——萬物生。
如今會這個秘術的,只有聖子一人。
兩人看向夜清塵的目光熱切又敬畏。
而司空訣則緊緊盯著那纖細手指,生怕其碰到什麼不該碰的,至於那秘術...
自己被撿回來的時候肯定不是用的這個秘術。
單看那人痛成那樣就知道了,他昏迷期間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那麼重的傷兩日就好全乎了,一點疤痕都沒留下。
可現在這個,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沒一處完全癒合的,就連那小小的擦傷都沒有變淺。
越是這樣想,司空訣的心反而越沉。
真糟糕啊...
不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