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想像不出來,越想不出,越渴望知道。
可惜事實上,自己甚至沒見過程酌在別人面前是什麼模樣。
被當作小朋友的雲禮鬱悶地關掉手機,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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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程酌不願意暴露工作內容的理由很簡單:遊戲這種對青少年「禍水」般的行業,在蔣青那裡絕對是雷區。
就算再賺錢、再有影響力,都沒有任何意義。
但凡被聽說,老太太肯定要忙不迭地將寶貝孫子帶走。
那樣程酌非得懊惱死不成。
這晚從酒席遲歸,已然接近凌晨。
他停好車後小心從後門進入,生怕打擾雲禮休息。
沒想本應空蕩的客廳卻亮著夜燈。
湯圓站在沙發背上,發出焦灼的叫聲。
程酌本能地快走兩步,見雲禮披著卡通小毛毯,面色慘澹地蹲坐在過度寬大的沙發中央,不由擔心:「怎麼了?」
「……吃過飯後肚子疼。」
雲禮很心虛,因為他不只吃了程酌叫人送來的營養餐,還偷偷點了東港有名的生醃,結果現在胃如刀攪,簡直快要死掉。
見狀向來從容的程酌竟顯得無措:「鬧肚子嗎?有沒有吐?還有哪裡難受?」
「沒有,就是很痛。」
雲禮不敢講實話,拽緊小毯子強壓不適。
「我叫醫生來。」程酌立刻拿出手機,而後又改變主意,「還是得去醫院驗個血,萬一食物中毒很危險。」
雲禮半點都不想動:「沒力氣,不去了……有沒有藥?」
「沒檢查怎麼能亂吃藥?」程酌用手背試過他的額頭溫度,眼神更加嚴峻,「有點發燒。」
……絕妙的生醃。
雲禮像湯圓一樣輕輕抽動可愛的小鼻子:「你喝酒了,開不了車,不去醫院。」
程酌起身給他找外套:「叫代駕來,聽話。」
生怕最後被查出病因是自己偷吃,雲禮沒出息地倒在沙發上耍賴:「真不想去,我好痛,我一步路都走不了——」
藉口沒講完,就因忽然被程酌打橫抱起而戛然而止。
他貼著那灼熱的胸膛,感受到手臂肌肉的力度,有種自己輕如蝴蝶的錯覺。
此生第一次和男人親密接觸,雲禮整個人都懵掉了。
可惜此刻裹著毯子病怏怏的模樣半點都不浪漫,甚至像只生死未卜的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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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深夜,私立醫院的服務依然無比妥帖。
等待化驗的過程中,雲禮躺在病床上失力而眠。
待再度恢復意識,是因手背被針戳破的微痛。
護士溫和地囑咐:「有問題按鈴,今晚家屬不要給病人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