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糾結後,少年趁著晚餐時怯怯提議:「朋友邀請我看演出,哥哥你和我一起去吧?」
正在幫他切牛排的程酌抬眸:「什麼朋友?」
不能再騙了,但也得提防被左星臣揭穿女裝的事。
雲禮硬著頭皮解釋了下人物關係,結巴道:「我、我跟他講過我有男朋友,你要是去了,他就會徹底死心的。」
聊起要微信之類的經歷,程酌果然表情不悅:「你也可以不去。」
「但是他現在和西西關係很好,我不想鬧僵。」雲禮鬱悶,「是不是我的朋友你都討厭……」
平日程酌永遠與人為善,從沒有誰講過他不易相處,可對待那些圍繞著雲禮的男男女女,程酌總有些奇怪的占有欲暗自作祟,故而憋不出什麼好臉色。
但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定了定神,程酌收斂表情:「幾號的演出?我留下時間。」
「就是周五。」雲禮如釋重負,「他說到時候給我票,其實我不喜歡唱歌的,湊個熱鬧嘛,我還沒參加過音樂節呢。」
不喜歡,很可能是因為母親的職業。
程酌未再多言,應聲道:「好。」
*
都說動物界的雄性通常更加美麗,為了求偶也為了示威。
可能同志圈的攻亦有此習性。
雖然程酌還不到三十歲,但在雲禮面前總是成熟低調,一副社會精英范。
誰知看演出當晚,他卻換上了格外時尚的休閒穿搭,就連頭髮都特意做了造型,看那身上的配飾和手錶,怕全是價格不菲的奢侈品。
依然學生裝的雲禮驚呆,低頭瞧瞧自己:是不是太土了?看網上的照片,音樂節好像完全是潮人聚集地呢……
程酌卻不在意:「走吧。」
萬萬沒想到,停在別墅外的座駕也變成了拉風的超跑。
很喜歡車的雲禮立刻跑過去,驚喜地追問:「哥哥,這也是你的嗎?」
程酌幫他打開車門:「嗯。」
雲禮眼巴巴:「我可以開嗎?」
「考下駕照就送你。」程酌倒挺大方,落座後囑咐,「安全帶。」
送我?我可以開著車滿世界跑了?!
雲禮著急地坐到旁邊:「都怪你周末拉著我玩,耽誤了我科目二的進度。」
被倒打一耙的程酌不禁輕笑,跑車誇張的發動機聲隨即響起,打破了落羽杉林中的寧靜。
*
「他就是你男朋友啊?」
左星辰在會場外見到跑車和程酌,果然表情微妙且鬱悶。
程酌親自下車取票,垂眸微笑:「謝了,弟弟。」
……
矮了半截的左星臣嘴角抽了抽,勉強擠出句「不客氣」,便背著吉他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