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壞的雲禮始終坐在角落,跟丟了魂似的不敢交接也不敢回家。
「原來你在這裡啊,紀念品幫忙送一下, 在東側最裡面的房間。」
有位工作人員停步到他面前,遞過個巨大的動漫展禮盒。
雲禮沒剩太多思考能力, 放下花茶瓶子站起來, 面具後的聲音顯得有點悶:「好的。」
本就不算寬敞的過道里人來人往。
雲禮慢慢走向目標休息室, 最終停在門外。
事實上,今天來的明星和嘉賓都有專屬名牌, 可這裡的卻被撕走了。
有點奇怪,卻沒力氣想太多。
他魂不守舍地推門而入,抬眼瞧見沙發上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方才僵在原地。
程酌正在打電話, 說話的同時用眼神示意他把東西放在茶几上。
所以……真沒看出來吧?
雲禮依然心懷僥倖地艱難挪步,放下禮盒後立刻想溜。
可休息室的門已經自動關上了,程酌隨手掛掉電話, 起身問:「喝咖啡嗎?」
說著便若無其事地走到櫃前, 翻看助理放在那裡的星巴克外賣。
雲禮停步, 愣過幾秒, 又似夢醒般搖頭。
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竟然倉促鞠躬,再度要逃。
程酌輕笑了聲:「小禮, 你覺得換身衣服我就不認識你了嗎?」
…………
……
簡簡單單一句話, 讓本就渺茫的希望徹底破滅。
雲禮停住動作的同時, 也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紙是包不住火的, 他早就知道會這樣。人世間的一切都有代價,之前已經被程酌發現過那麼多端倪, 卻還不肯懸崖勒馬,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
絕望的心情決堤奔涌,徹底淹沒了少年稚嫩的神經。
他害怕被程酌嫌棄,不舍原本溫暖的存在變得陌生。
可……似乎覆水難收了。
雲禮做不出任何反應,直至程酌來到近在咫尺的距離,方才恍惚抬頭。
對視讓時間的流逝變得極為抽象。
程酌似有猶豫,但終究還是抬起大手,慢慢地掀開了狐狸面具。
明明是那麼輕盈的一張面具,為什麼離開時卻堪比皮肉分離、如此之痛?
雲禮攥緊了裙擺。
面具下當然依舊是可愛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