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上班,」程酌很平靜,「不然呢?」
雲禮將信將疑:「下班就會和那些朋友去花天酒地吧?」
程酌輕笑:「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剛好有時間畫點東西。」
「所以我在家,干擾你畫畫了是嗎?」雲禮趁機爬到他身上,撒嬌地靠住他的肩膀,「可是人家不是說,戀愛會帶來靈感嗎?」
程酌反問:「你怎麼知道沒有靈感?」
雲禮抬頭疑惑:「那你畫什麼啦?你畫我了嗎?」
……
程酌伸手揉了下他的短髮:「過年注意安全,江朔應該遊客不少。」
雲禮不在意,只問:「那你過年要做什麼?陪外公?」
「親戚太多,不需要我陪,」程酌如實回答,「可能去日本滑雪。」
雲禮慢慢垂下眼睫:「我也想去,我有很多很多事都沒和你一起做過,什麼時候我們才能一起過年呀?」
程酌安撫:「等你長大些,再說你不想奶奶嗎?」
雲禮實話實說:「我想你們都在。」
貪心的小孩。程酌勾起嘴角笑了笑。
喜歡男人沒什麼錯,但活不成至親心中理想的模樣,本就不是件容易溝通和得到諒解的事情。
這半年,衝動幼稚的雲禮多少也收到程酌的影響,他在心裡思考和權衡了很多,也努力在尋找辦法用理智解決問題。
只不過結果如何,試了才知道。
雲禮再度認真抬眸:「我情人節回東港,到時候有禮物送你。」
程酌扶住少年的腰:「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雲禮似早有預料,立刻抱住他的肩膀,把臉貼在那溫熱的脖頸處小聲抱怨:「流氓。」
「我想你早點去做喜歡的事,」程酌反問,「不然你以為我說什麼?」
雲禮立刻咬了他一小口:「撒謊!你、你都……」
程酌側眸:「嗯?」
雲禮本就泛紅的小臉更加羞澀,欲言又止後,便輕輕地親了上去,甜得像一顆芬芳的糖果。
*
對離別有鈍感力的人會活得比較幸福。
可惜雲禮恰恰相反。
他很怕說再見,所以次日到機場時全程無精打采,直至時間緊迫到必須得去安檢了,才依依不捨地捏住機票說:「我走啦。」
人來人往的場合,程酌非常克制,只是捏捏少年的臉:「一路順風,」
「你知道嗎?當時在這裡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好喜歡你,」雲禮忽然表白,「但那時我沒想過,你會是這麼好的人。」
程酌愣了下,而後笑:「感謝誇獎,心裡好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