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禮疑惑地抬起長睫毛:「你會嗎?」
程酌雲淡風輕:「這有什麼難的?」
雖然對方從來不是直男,但應該也沒摸過化妝品,雲禮將信將疑。
反是程酌很自信,挨個拿起刷子瞧了瞧,動作輕柔地實操了起來。
雲禮是非常典型的鵝蛋臉,線條柔和,五官精緻,男女妝的差別更多在於眉眼。
感覺到輕柔的觸覺,雲禮哼哼:「不愧是程老師,手很穩嘛。」
程酌淡笑。
雲禮瞧著他近在咫尺的帥臉,和手上自己買的那枚便宜戒指,難免心跳加速,忍不住說:「你知道張敞畫眉的典故嗎?」
程酌停手後稍微欣賞了下成果,而後才和他對視而笑:「這麼想當我老婆嗎?」
雲禮立刻親他,撒嬌道:「你是我老婆。」
對這種孩子氣的話程酌全當沒聽見,繼續認真化妝,直至輕輕地塗好唇釉後才直起腰身。
迫不及待地拿起鏡子一瞧,雲禮不由驚訝:這妝畫得很淡,卻有種四兩撥千斤的感覺,說不清哪裡變了,五官比素顏更要立體,眉眼卻一派天真無邪。
這就是天賦型選手嗎?好像比平日的網紅妝要高級很多。
雲禮美滋滋地觀察許久,而後才朝他眨眼笑:「原來你喜歡這種呀?」
他的靈魂里似乎永遠都有旺盛的生命力,以至於那種天真氣質又變得古靈精怪了起來。
程酌不由心動,扶住少年的脖頸想吻。
誰知雲禮卻瞬間起身躲開:「我要去拍照片!別搞破壞!」
*
僅靠幾天旅行去理解一種文化,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好在難得放空的雲禮也沒想太多,只拉著程酌在寨子裡閒逛大半日,不僅自己留下不少美照,碰到路過的遊客也被拍個不停,簡直成了移動景點。
夜裡篝火晚會又開始觥籌交錯,直鬧到深夜才得以休息。
雲禮心情好到不行,哼著歌翻過照片後,竟然脫下苗女的小衣服,帶著醉意走進了客棧的溫泉里。
剛在衛生間衝過涼的程酌聽到動靜,不由停到門口驚訝:「喝醉不能泡熱水,上來。」
雲禮飄在水裡,聞言轉身,扶著溫泉邊的石頭淺笑:「我沒醉,你幫我拍照片。」
他白皙而赤裸的身體在夜色中反著月光,髮絲和那些彩色的發繩全濕了,妝也遇水微暈,竟生出幾分頹靡的美感,一雙眼睛又圓又亮,比垂在額前的寶石髮飾還要奪目,簡直引人犯罪。
程酌已經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接受雲禮的愛好了,但實在沒法允許他發這種照片去網上,不由蹙眉,走到池邊單膝蹲下,伸手命令道:「上來,聽話。」
結果下一秒溫泉水就潑了他一身。
雲禮莞爾,醉意朦朧地去拉手:「我想親你。」
不必和醉鬼認真交流,程酌這樣想著,便大力把少年抱出水面,扯過浴巾蓋住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