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你是不是知道你父親的事?」
夏時鏡一拳打在謝鋒下巴,然後抓住謝鋒的衣領,把他往儲物間拽。小盒子又掉到了地上。
謝鋒掙扎,叫道:「我已經不是過去孱弱的我了,別以為你還能隨便處罰我!」
夏時鏡抄起旁邊的酒瓶,砸在謝鋒頭上。謝鋒一下子被砸懵了。夏時鏡推開靠著牆壁的一架置物架,打開牆壁上的門,把謝鋒扔進去。
把儲物間大致恢復原狀,夏時鏡走出儲物間。齊信靠著臥室的門站著,看著他,沒有插手他做這些。
「原來架子後面的門是做這個的。」齊信說。
夏時鏡深呼吸,讓情緒舒緩下來,然後說:「隔壁房子被我租下來了,我會用來處理一些麻煩。」
齊信挑眉。
夏時鏡走進臥室,蹲下來收拾地上的東西,都放回小盒子,然後打算放回衣櫃裡的暗格。齊信走過來,拿走小盒子。
夏時鏡看著齊信觀察盒子裡的東西,忍不住手指捏緊衣角。
「我見過這個。」齊信拿起一個項鍊,「我在小欣的思念空間看到過,少年的你從一個剛死的人身上取下了他的項鍊。」
夏時鏡沉默。
「你要是實在不想說,我就不問了。」齊信把盒子遞還夏時鏡。
夏時鏡拿著盒子,沉靜了片刻。「我不知道怎麼處理他們。」他說,「在山上的時候,這些代表外面的世界,代表那個人擁有的故事的一角,都是我沒有的東西。」
「故事?」
「你是一個大家庭的孩子,你有著來自大家庭的習慣和傾向,會讓你思考該去何處,該做些什麼。」夏時鏡拿起鑽石項鍊,「這是一個很憂鬱的男人很珍貴的東西,是他很喜歡的一個人送給他的,那個人總是喜歡這種晶瑩美麗的東西。那個男人是黑色的,憂愁,絕望,項鍊是透明的,會反射光芒,很漂亮。璀璨的透明和黑色混合,才是那個男人真正的顏色。」
「你也有故事。」
「我沒有,夏形看不慣謝鋒被寵壞,惡劣地摧毀他美好的生活,李明欣的悲慘吸引了夏形,於是他擅自把他們帶到了山上。謝鋒和李明欣從不認為自己屬於那座山,每次受到夏形的懲罰,只會更加堅定他們離開那個鬼地方的念頭。我呢?我是聽話的孩子,父親說的都是對的,父親的命令必須馬上且完美地執行。為什麼要把我的家稱為惡魔的巢穴?客人來了當然都是先控制起來,外界為什麼不這樣做?為什麼指責我幫父親處理用完的客人?為什麼我沒有自己想要的?為什麼我從沒想過離開父親身邊?我必須全心全意愛著父親,那全心全意愛著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