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房間都有電視機,林雲輝的房間還額外有一台DVD。電視櫃裡有很多碟片,大多是一個名為「可笑的臉」樂團的唱片,其餘都是些經典老片。齊信又翻了會兒,發現唱片都是樂團自費製作的,接著又發現兩張寫著「最美好的回憶上+下」的碟片。
他把碟片放進DVD,電視機開始播放。
映入眼中是一個花園。齊信覺得花園有些眼熟,細想之後發現這是密市的一個小花園,離夏時鏡家不是很遠。他和夏時鏡去過幾次。
花園被精心布置過,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白色的新郎服裝正襟危坐著,面前的白色小圓桌上放著一瓶礦泉水和一個菠蘿包。然後他注意到了正在靠近自己的鏡頭,對控制鏡頭的人說:「媽,婚禮上有專業攝影師。」
鏡頭後面傳來新郎母親的聲音:「我也很專業,不要嫌棄你媽啊。」
新郎:「我怕你累著,攝影機那麼沉。」
「我要是累了,會讓你爸幫忙的。」
「我爸人呢?」
「坐在那邊收拾心情呢。」鏡頭朝側方轉,在不遠處的席位區短暫停留,那兒有個正在沉思的上了年紀的男人,然後鏡頭回到新郎身上,「他一直以來都期盼你娶個知書達禮的女孩子,賢惠又體貼。」
新郎笑了笑,說:「我已經全權負責賢惠體貼,她沒機會了。」
新郎母親對新郎豎起大拇指:「讓你爸自己一個人收拾心情去,你放心,你爸就是自己難過會,不會亂說話讓你和小畫不高興。」
這時,鏡頭外一陣騷亂。
鏡頭移動,兩個化著濃煙燻妝的年輕女人狂奔而來。兩人跑到新郎旁邊,先是弓著腰喘了會氣。
新郎拍拍其中一人的背:「還有時間,別著急。」
兩人喘得差不多了,直起身。被新郎拍背的女人頭髮扎了個很高很散亂的馬尾,發尾和額頭的一縷頭髮挑染成了紅色,夾克下是一條黑色T恤,T恤胸口一個骷髏頭正在吐舌頭邪笑,舌尖打了一顆心形釘子,紅色火焰衝破頭骨,朝右肩方向蔓延。她踮起腳親了親新郎的臉頰,留下一個鮮艷的唇印,然後說:「我和阿季本來這些天不打算去路演,但我今天太興奮了,想咆哮,想尖叫,想把一切愛你的情感宣洩出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另一個背著把吉他的女人看來就是阿季了,插著腰吐槽:「她今天太瘋狂了,這次路演比以前每一次都瘋狂,不過效果很好,有好多觀眾為我們鼓掌!」
下一秒,兩個女人十分默契地貼在一起,一人握拳向天空揮舞,另一人像個騎士般單膝跪地,吉他就是她的劍。兩個人深沉地說:「讓更多人感受我們嘶吼的力量!」
新郎母親的聲音充滿心疼:「小畫嗓子都啞了。」
新郎把桌上的礦泉水拿給小畫,小畫結束POSE,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阿季問:「我的水呢?」
新郎愣了一下:「啊,你等一下,我再去拿一瓶水過來。」
阿季翻白眼:「知道你眼裡只有小畫,但這也太過分了!」
「阿季的水在這。」
一道聲音快速接近,新郎父親拿著一瓶礦泉水小跑過來。「小季,這是你的水。」他把礦泉水遞給阿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