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齊信用雙手握住夏時鏡的手,好像那是什麼易碎的珍寶。他用指腹勾勒那隻手上的掌紋,一邊問:「你現在是什麼樣的想法?關於我和夏形的關係,關於我隱瞞跟夏形的關係,來到你的身邊。」
夏時鏡誠實地回道:「我不知道。」
「我們之間有一個誓約聯結著,在系統的束縛下,你不能拋棄我。」
「你之前讓我不要再提系統的束縛。」
「嗯,那時我天真地以為有些事可以瞞到天荒地老。」齊信用臉頰蹭了蹭夏時鏡的手,夏時鏡費了很多努力才讓心跳維持在不過分愉悅的範圍。齊信接著說:「於是我開始不滿我們之間的誓約。」
夏時鏡不理解:「為什麼?那是最牢固的約束。」
「那是一場交易合同。」
「是的,所以才牢固。」
齊信說:「真正的感情會比那些更牢固。」聲音里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像一個在做夢的人。
夏時鏡睜大眼睛看向齊信,說:「你在期望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齊信直視夏時鏡的眼睛,幽幽地問:「你對我沒有感情嗎?」
夏時鏡不知道該說什麼。
齊信追問:「你不愛我嗎?一點都不?」
「我……我難以理解你怎麼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我不理解人們的愛情,我想,我自己應該是沒法擁有那些感情的。」夏時鏡的聲音有些磕絆,想回答說不愛,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產生對另一個人的愛意,也不喜歡世人經常充斥各種複雜情緒的戀愛關係,但在齊信那雙渴切的雙眸下,他不能說這些,那樣太罪惡了。
夏時鏡最終沉默以對。
齊信說:「至少你沒有乾脆利落地否定。」
他鬆開手,讓夏時鏡擁有對自己的手的掌控權。他輕輕撐著夏時鏡身後的椅背,低頭對夏時鏡說:「你給了我很多,你立誓給我你的血肉,你的靈魂,我變得貪心,我想要更多。」
齊信另一隻手撐到桌面上,這樣的姿勢,讓夏時鏡有種被齊信一個人圍困的感覺。
齊信不會放手的。
與此同時,鎮外的破舊學校。
以前這裡不是鎮外,學校在鎮子範圍里,不過沒人在乎這個,或者在乎也不能說,也沒什麼好說的。
破舊學校昨夜很熱鬧,今天終於安寧了下來。
金錢斑捂著腰側,吃力走著。他渾身是血,很多是罪人的,也有很多是他自己的。等到終於走到學校大門口,他搖搖欲墜,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