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阿莫走過去,「請容許我重新自我介紹,我是阿莫,我們曾經在同一個地方遇到過類似的可悲事情。我不是在訴苦或者博同情。」
夏時鏡面露茫然:「什麼?」
然後他想到什麼,皺眉問:「夏形?」
「嗯,是他。」
「你是那個人手下的倖存者?」夏時鏡愣了有一會,打量阿莫渾身上下,「我不信。」
阿莫說:「準確來說,是他放過了我。」
夏時鏡臉上的狐疑變得更深了:「不可能。」
「你很了解那個人,確實,那個人的內心絕無可能有任何憐憫。」阿莫說,「不過那次他確實大發慈悲,把我從他的領地扔了出去。」
「不可能。」夏時鏡篤定地重複,「這種事不可能。」
阿莫有些驚奇:「我沒料到你是這種反應,你不也是倖存者嗎?你也是他的一次偶然慈悲。」
第160章 是被迫的,是不得已
過去。
夏時鏡說:「我不關心樹,我也不關心小鳥。」
「小朋友,別這麼冷漠。」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都喜歡的登山客何允瑜摸摸夏時鏡的腦袋,手收回去前還扒拉了兩下把頭髮弄得亂糟糟。
夏時鏡有些不高興:「你的傷要是好了,就快走吧。」
「沒有好啊!」何允瑜立即撈起褲管,虛弱的傷者可沒法動作這麼利索,「你看,我的腿還遠遠沒好呢。」他讓夏時鏡看他腿上的小傷疤。
夏時鏡:「……」
夏時鏡轉身:「隨便你吧,最後後悔的是你,我要去幹活了。」
何允瑜一把抓住夏時鏡的手臂:「你要幹什麼活?為什麼你和小欣和小峰總是很忙的樣子,你們都還未成年啊。」
「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了,每個孩子都應該快快樂樂地玩耍,這才是正常的。」
「你是山下世界的皇帝嗎?」
「我不是。」何允瑜伸手輕輕地揪住夏時鏡的臉,往兩邊輕輕地拉扯,「但這是每個人都該明白和遵守的約定,長大後有的是你要忙的,所以你現在就應該開開心心地玩,過幾年你就要收拾不成熟的心理,去面對未來接踵而來的責任。」
夏時鏡拍開臉上的手,憤怒:「你怎麼老喜歡動手動腳?」
「sorry。」何允瑜嘻嘻一聲,雙手不老實地搓了搓,「你老是一副大人的表情,就那種生活過得不好整個人陰陰鬱郁的那種大人,簡直在吸引我這麼做。」
夏時鏡很少這麼火大。
可是在他露出這輩子最兇惡的表情之前,何允瑜強行把他拉走。他沒法抵抗這位尊貴「虛弱傷者」的力氣。
何允瑜拉著夏時鏡在山裡亂跑。
一開始夏時鏡還以為何允瑜要帶自己看什麼稀奇,表面不樂意,內心實際有些期待。結果這傢伙居然只是拉著自己看東看西,什麼稀奇都沒有,他還要費盡心思避免何允瑜誤觸陷阱。
何允瑜在山頂懸崖邊一坐,雙腿掛在懸崖下晃,朝夏時鏡招手:「小夏,我發現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