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鏡的臉變得紅了,不止因為奔跑。
自從何允瑜誤闖入自己的領域,夏形就親自加強了領域周邊的防護。誰都不知道這件事。
夜晚。
夏形一般比較喜歡在夜晚執行一些事情,夜幕是最好的遮掩,而且夜晚的叫聲聽起來比較有感覺。
處理了讓他糾結了好幾天的登山客之後,他把夏時鏡叫進廚房。夏時鏡在之前已經吃過苦頭了,畢竟這是他最看重的繼承人,他會把對夏時鏡的管束放在比別人都優先的位置。
他不聽話的孩子狀態不太好,腳步虛浮,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孩子受懲罰時不再尖叫,變成低微的呻吟, 現在連呻吟都沒有了,只有沉默。夏形一方面為孩子不同於別人而驕傲,一方面又擔憂是否自己的教育方式變得溫和了,才導致夏時鏡敢做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夏形讓夏時鏡坐在鮮紅的懲罰椅子上。
夏時鏡轉身時眼神快速飄了一下,不敢盯著地上的殘肢仔細看。
夏形蹲在夏時鏡面前,像別的父親在自己矮小的孩子面前蹲下來,準備與孩子促膝長談。
他抬手輕撫夏時鏡額頭的洞口,感受到後者劇烈顫抖了一下。很好,父親的權威依舊存在且強烈。
「你讓我很受傷。」夏形說。
「對不起,父親。」夏時鏡的聲音抑制不住顫抖。
「你想離開我。」夏形真的真的非常哀傷,「我們是這世界關係最緊密的兩個人,可你想離開我。」
「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那個人騙了我。」
「我倒覺得你很喜歡他。」
「我不喜歡他,我恨他,本來我們是多麼互相信任的父子,他讓我產生了奇怪的念頭,請你原諒我。」
「你背叛了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親愛的父親,看到你這麼痛苦,我的心都要碎了。」
夏時鏡使出渾身解數,才把傷心欲絕的父親給哄好,見父親的狀態似乎好一些了,他輕聲問:「可以把塞進去的蟲子弄出來嗎?」
夏形的表情一冷:「你不願意接受父親的懲罰嗎?」
「沒有。」夏時鏡抬起手,想碰碰額頭,最終恐懼把他的手壓了下去。
「這是我最近發掘的新鮮方法,你願意陪父親測試新方法,對嗎?」
「嗯……」
夏時鏡強烈地意識到自己渴望離開夏形的心情。
他時不時會打開筆記本,但什麼都不寫,因為覺得現在的生活和沒有結果的空想一點都不值得記錄。也許以後會有重要的事讓自己可以記錄下來,他不抱多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