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專注,完全沒發現他已經醒了,也不知道她這會兒在病歷上看見了什麼,皺著眉頭,將筆頭咬住。
他的視線一下被那嬌艷的紅唇吸引。
記憶回放,讓他不自覺的輕舔了下唇。
「傅鳶……」他啞聲,壓抑著喊她。
傅鳶嚇了一跳,叼在嘴裡的筆都掉了,轉過頭來,看見他醒了,又朝自己伸手,忙將手裡的病例放下,握住他的手。
「嗯?」她疑惑。
「扶我起來。」他道,聲音有些痛苦。
「哦,好!」傅鳶倒是沒有察覺,挽住他的胳膊,讓他將大部分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然後緩緩的將他一點點的拉起來。
此時,厲司承將腿也挪了下來,穿上拖鞋。
傅鳶一看,擰眉阻止,「你真當你自己是鐵打的嗎?又想去哪兒?」
「我哪兒都不去。」他沉聲回她。
她在這裡,他還能去哪兒?
「那你不好好躺著起來做什麼?」傅鳶用力的按他的胳膊,想要將他按回床上去,剛剛她還以為他是躺累了,想要起來坐一會兒。
他看著眉頭緊蹙的小表情,心情莫名的好。
恨不得再將她拉過來,好好的親一親。
但……
他握住她的手,垂首,聲音很沉很沉,很痛苦,「別鬧,我去洗手間……」
傅鳶一愣,疑惑間,厲司承已經拽著她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但他現在顯然有些勉強,整個人都往她身上倒。
傅鳶連忙回神,穩住自己的同時,也穩住他,隨後抬頭,而他此時也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扶我過去。」他偏頭,指著方向。
傅鳶迅速將頭別開。
耳根卻不受控制的發燙。
扶就扶啊,她又沒說不扶,幹嘛一副好像要吃了她的表情。
咬著牙將人扶進了洗手間後,傅鳶沒有馬上離開,反倒是轉過身為他拿洗漱用品,可當她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他的時候,卻看見他單手扶著額頭,一隻手插在腰間,目色濃稠的看著她。
「???」傅鳶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你看著我幹嘛?我牙膏都給你擠好了。」
她做得還不夠到位嗎?
厲司承的手從額頭滑下來,遮住自己半張臉,「那你要不要乾脆幫我解下褲子?我覺得這個會對我幫助更大。」
傅鳶怔住,視線從他的臉上一下掃到下面,似乎終於明白過來了,下一秒臉色爆紅,飛快的將手裡的洗漱用品塞給他,也不管他接不接,轉頭就跑。
而後,就聽見身後傳來,低低的悶笑聲,以及,嘩啦啦的水聲。
傅鳶捂住自己滾燙的臉。
天!
片刻,裡面的動靜終於平息。
「傅鳶。」裡面的人又喊。
傅鳶頓時一個激靈,真的非常非常不想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