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為什麼還睡在她這裡?
睡在她這裡!!!
空白的大腦猛然回神。
傅鳶生氣的推他,並要將她禁錮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
然而,剛有動作,就又被他徹底熊抱住,雙腿都被他壓住,只聽見他用極致睡意的嗓音在她耳畔呢喃,「老婆,再睡一會兒……」
老婆?
他真的有當她是老婆嗎?
「厲司承,放開我!放開!」她憤怒拍打他的後背,尖銳的指甲也抓撓著他裸露的手臂。
她的聲音並沒有叫醒他,但是手臂上的刺痛是真的讓他的清醒了。
他困頓的睜開眼,黑曜石一樣的眸子蒙著深深的疑惑,對上她的微微發紅的眸子,疑惑更深。
「怎麼了?」
傅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此時就連吸進來的空氣都像刀刃,痛得她止不住的發抖。
「放開我……」她幾近可能的克制,可顫抖的身體,以及明顯不穩的氣息,將她此刻的情緒暴露得乾乾淨淨。
厲司承這下是真的清醒了,可他並沒有依言放開她,只是握住她的手,哪怕她立刻掙脫,還是找到她,牢牢的握在手心裡。
「我昨晚什麼都沒有做。」他解釋。
傅鳶怒目瞪著他,臉色更加難看了,「我說了放開我!!!」
他怔怔的看著她,無法理解她的憤怒,亦無法承受她突如其來的疏離冷漠,他做錯了什麼?
他握緊她,甚至借著身體上的優勢,將她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身下。
「你為什麼突然又發這麼大的脾氣?我哪裡又惹你了?」他目色沉痛,「就算是因為那天晚上我沒控制住自己,但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你有必要這樣嗎?哪怕是你真的要給我判死刑,是不是也該給我個罪名?」
提到那一晚,傅鳶強忍著的情緒再次炸了開來。
聽聽他都說了什麼?
什麼叫沒控制住自己?
什麼叫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所以呢?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對待她了?就因為他們把那些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所以他就可以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了嗎?
他還覺得他委屈了!!!
「厲司承,你簡直混蛋!」傅鳶咬著唇,不讓自己落淚。
厲司承凝著那幾乎被她咬破的紅唇,心痛著,「是,我是混蛋!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可老婆,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我們會像正常的一家人一樣生活,不是嗎?」
「你別和我提什麼一家人!」傅鳶打斷他,「我說過又怎麼樣?我現在後悔了,我不願意了,不行嗎?」
厲司承的眸色陡沉了下來,緩緩加重的呼吸,暗示著他此刻同樣被點燃的怒氣,良久,他咬著牙道:「不行!」